可惜他被人遗弃,方圆几百米都没个人影,就是有那好事的都不敢近前看热闹。
他情知自己是要死了,一会儿想起幼时的姨娘,不禁低泣起来,一会儿又想起卫周氏的狠厉,直喊着求饶。一会儿又是那几个壮汉的粗鲁,他百般哀求,一会儿眼前又浮现出周琳琅的精致容颜,他竟不自禁的想伸手要抱抱她……
正自意识昏沉之际,却觉得有人将他抱起来,唇边递过来一碗水。他睁不开眼睛,却贪婪的喝着水,一直喝完了一碗,只觉清凉入腹,说不出来的受用,却也说不出来的焦躁,他喃喃道:&ldo;还,还要。&rdo;
只听有人道:&ldo;再倒一碗水。&rdo;
听声音是大哥卫英。
卫辅睁开眼睛,抬头对上卫英那张熟悉的脸:&ldo;大哥?你,你怎么来了?&rdo;
卫英竟避开了他的视线,有些慌乱的道:&ldo;来,看看你。&rdo;
&ldo;呵呵呵。&rdo;卫辅嘲弄的笑了下,道:&ldo;来看我是不是死了?&rdo;
&ldo;二弟!&rdo;卫英声音有些严厉,却也有些自厌:&ldo;我知道,是娘,我替她向你,道歉。&rdo;
&ldo;不,不用了。&rdo;卫辅咳了两声,道:&ldo;是我欠你的。&rdo;
&ldo;不是。&rdo;卫英断然打断他:&ldo;你别说话,我带你出去请郎中。&rdo;
他不管卫辅的态度如何,试图将他抱起来,可直起身时牵动伤处,疼得他低呼一声。卫辅神色复杂的望着他,道:&ldo;大哥,你何必管我。&rdo;
&ldo;我,我们是,兄弟。&rdo;
&ldo;呵呵,兄弟,我何德何能……你是正室嫡出,我不过是个庶子孽种,何敢与你称之为兄弟。&rdo;
&ldo;别说了。&rdo;卫英伸手扶起他,吃力的往外拖。
卫辅还要挣扎:&ldo;你这又是何必?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连个正儿八经做人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死了呢。&rdo;
卫英呆呆的望着他,问:&ldo;你在怪我?&rdo;
卫辅表示不懂,却只示以冷笑。
卫英呆看着他,道:&ldo;我知道,经昨晚一事,你和我都……必将为世所不容,可……&rdo;
卫辅呵笑:&ldo;我怪你做什么,相反,我还要怕你怪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站在你那边,你是受害者,我是施暴者,我罪该万死。&rdo;
良久,卫英低声道:&ldo;不管别人怎么看,又怎么说,我是……自愿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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