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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弄香把首饰细软仔细挑捡包好，听到这话笑着回头，&ldo;小姐的小算盘打的极好。只是我们真的需要这样着急地离开吗？万一老爷冷静后收回那些话了怎么办？&rdo;

郦清妍道，&ldo;我正是担心他收回成命，才着急着要走的啊。&rdo;

弄香还没再开口说话，门外就传来一个夹杂怒意的声音，&ldo;你要着急走哪里去！&rdo;郦清妍抬头，果然看见清婉摔了帘子进来。&ldo;你且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作何要去金陵祖宅？&rdo;结果清婉没等对方开口就又说，&ldo;你的脸怎么了？父亲还是母亲打的？&rdo;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郦清妍都不知该答哪个。

郦清妍耐着性子把事情经过讲给清婉听，对方几乎一直处于惊叹状态。先是叹那支下下签，后叹郦清妍请求回祖宅的做法，又感慨父亲莫名其妙的生气，最后惊异于郦清妍的口出不逊。

清婉皱着眉，&ldo;妍儿，我怎么觉着这事里，有你故意激怒父亲的成分在？&rdo;

郦清妍挫败地笑着，&ldo;姐姐聪慧，一眼看穿了小妹的小心思。不过最笨的方法往往最有效果，不是么？&rdo;

清婉叹着气道，&ldo;我还是不明白你作何一定要去金陵，山高路远的，留在皇城，待在家不好么？&rdo;

&ldo;我也是无法的。姐姐不觉父亲的怒火来路不明么？&rdo;见清婉点头，又道，&ldo;若父亲真的有什么不可道人的意图，那也定是对我不利的，或者是建立在牺牲我一生的基础上。我实在不想这样被父亲当做物品，用作仕途交易。若是躲到金陵老家去，父亲母亲管不了那么远，我且能自由些。嫁人什么的，又有什么要紧，妍儿原就想孑然一身，一生不嫁也没有什么干系。&rdo;

&ldo;看看你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不就是为亲族门楣所牺牲利用的么？&rdo;清婉艳丽张扬的脸上露出鲜少出现的认命情绪，&ldo;父亲若真是要让我们嫁与谁，委身与谁，我们又能如何？不过乖乖听话罢了。&rdo;

&ldo;可我不愿。&rdo;郦清妍坚定又不认输地说，&ldo;这一世，我的命只是我的，谁也不能左右。&rdo;

&ldo;傻丫头，看你说的什么傻话。&rdo;清婉忍俊不禁，手指戳着她的额头，&ldo;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且不说宫里那位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年轻君王，近了说，辅政王敬王爷，康郡王爷，你我的父亲定国公，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要我们去死，就算给我们机会反抗，又能如何？我们是女子，生来弱势，只能依附夫家或母家。这是命中注定的。&rdo;

若真是命中注定，上天就不会允我重生一次，让我有机会改写自己的命运。郦清妍心中如是想。

知道短时间无法改变她的想法，便说，&ldo;姐姐这般想法自是不错，不过妍儿会证明给姐姐看，我的命只在我手里。&rdo;

清婉叹道，&ldo;也不知你病中究竟神游去了何处，竟变得这样大胆。变做现在这样子，真不知是福是祸。&rdo;

&ldo;时日一长，姐姐自然就知晓了。&rdo;

清婉不能跟去金陵，心中哀怨，一边看着丫头们收拾东西一边和郦清妍说话，&ldo;你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才能再次见到，我该是怎般想你，你倒是狠心。&rdo;

拾叶剥了水煮蛋，在郦清妍的脸上嘴角一圈圈轻柔地滚动，帮助消肿。

&ldo;待我在金陵安顿好了，就来接姐姐过去一聚。以后只得姐姐一个女儿在母亲面前尽孝，妍儿惭愧，定在金陵天天给你们念经祈福。&rdo;

清婉嗔她一眼，&ldo;你要是真的惭愧就好了。从前你温和木讷时就是个狠心的，总把自己关起来不理世事，现在性子变了，这冷漠的脾气倒是越演越烈。&rdo;

郦清妍用手肘捅了捅她，&ldo;我对姐姐可不冷漠，我还要给姐姐寻个好夫家呢。&rdo;

&ldo;小蹄子，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撕烂你的嘴！&rdo;清婉从小盆子里拿起一个鸡蛋就按在郦清妍的脸上，烫得她龇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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