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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呗。&rdo;

&ldo;嗯，你怎么知道是我？&rdo;那人奇道。

&ldo;看你那臭屁的样子，不是你才怪了。&rdo;梁丰心说。不过还是换了付很神秘的样子道：&ldo;直觉。&rdo;

&ldo;直觉？什么叫直觉。&rdo;

&ldo;就是第六感。&rdo;

&ldo;第六感？什么叫第六感。&rdo;那人直接愣神，咽了咽口水又问。

&ldo;是一种神奇的感觉，酸甜苦辣咸你知道吧？&rdo;梁丰笑着问他。

&ldo;知道知道，那又如何？&rdo;

&ldo;你还找得出第六种味道吗？&rdo;

&ldo;这个嘛，好像找不到了。&rdo;这位老实同志回答。

&ldo;痛痒酸胀麻呢，你还找得到第六种吗？&rdo;

（无语中）

&ldo;呵呵，看见没有？这就是第六感！&rdo;说罢梁丰不负责任地呵呵一笑。

&ldo;可是你还没说明白啊！&rdo;这小子纠结痛苦地说道。

&ldo;悟啊，兄台，悟字最重要，我帮不了你！&rdo;梁丰语重心长地说。

旁边人眼看这二位没完没了的，早不耐烦了。那个老和尚过来单掌立胸比划一下子道：&ldo;阿弥陀佛，两位檀越机锋不了，老衲却是腿酸了，诸位进去歇歇再叙如何？&rdo;众人都道&ldo;极是极是，进去再说。&rdo;

这时那位有两个小丫头扶着的女郎正亭亭袅袅一歪一歪地走过来说道：&ldo;张大郎一听别人夸他就乐得不知所以了，哪还管得了我们。反正我不管了，脚痛得要死，你们不上去，我可去了。&rdo;说完就在丫头的搀扶下抬脚向亭子迈上。

那张郎扭头横眉作恼怒状道：&ldo;别吵，这小兄弟识货之极，知音难得，懒得和你们说。&rdo;说完回头一把拉住梁丰的手臂边走边笑道：&ldo;有缘相遇，一起坐坐，一起坐坐。&rdo;

进到亭中，各人团团坐下，下人们则在亭外站着伺候。唯独那歪歪扭扭的女郎两个小丫头并未离开。这女郎一屁股坐下马上就翘起一只脚不停地揉着，边揉边骂：&ldo;你个缺德的张大郎，也不知跟妈妈怎么说的，非把奴家整成这样，奴家今天回去就关门养病，再也不见你啦。&rdo;说完又接着揉脚，痛得直皱眉头。

梁丰心道，果然是青楼女子。再看她那双脚，心里明白，这是刚缠足不久。这时候缠足之风不盛，普通良家女子还没接触这玩意，仅限于极少数青楼女子在尝试阶段。缠足之说，始于唐朝，开始是歌jì们为了舞蹈优美，踢裙爽利而自发修饰脚型的一种手段，到了近代，有传说南唐小周后脚小而美都是因为缠足的缘故后，有些青楼老鸨为投客人所好，强令帐下脚小有潜力的女子紧紧把脚裹得细细尖尖，图个新鲜。男人们审美也没后来那么变态，非要裹成三寸才叫金莲。所以虽说是缠足，也无非是紧裹和绷直，没闹到骨折的地步。

不过也够这少数女人受罪的。眼前这位就是老鸨受了张挥的蛊惑，觉得襄州也算个大州府了，须要占个风流名声，所以逼她缠了半个来月，总是适应不了，痛！太痛！

梁丰斜眼瞟了那张郎一下，心里挺鄙视的，年纪不大啊，怎么好这口？但这张郎却颇有些领导潮流的自得，折扇轻摇脑袋微晃笑道：&ldo;你却不懂，这是你们这行的祖宗传下来的，杜牧有诗曰&lso;细尺裁量约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rso;，说的就是这金莲小脚的妙处。看你如今这一双小巧的&ldo;快上马&rdo;，待过几天走得稳了，那才叫&lso;凌波微步，罗袜生尘&rso;哩。哈哈，哈哈。&rdo;不过显然旁人没几个对他这品味表示赞同，只是碍于情面，大家干笑几声，明显应付。

梁丰再也忍不住这厮的恶趣味，仰天哈哈一笑道：&ldo;原来张兄有这癖好，倒是颇有奇趣。&rdo;

张大郎以为找到知音，转脸惊喜看着梁丰道：&ldo;莫非小兄弟也知这金莲之妙否？那可好了，咱们该好好切磋切磋！&rdo;

&ldo;小脚我没兴趣，不过听了阁下引小杜诗，我也爱诗，刚刚占了一首，不知兄台肯听否？&rdo;梁丰冷冷道。

&ldo;就请道来，在下洗耳恭听。&rdo;张大郎见他不爱小脚，面色不善，已经不太高兴。又见他年纪小小口出狂言，更加不爽，也冷言斜眼道。

&ldo;那就得罪了。&rdo;梁丰心里同情此后千百年受尽缠足之苦的女性，缓缓脱口吟道：&ldo;三寸弓鞋古所无，观音大士趺双足；不知裹脚从何起，始自人间贱丈夫！&rdo;

最后一句带了情绪，沉痛之极，在场人人心里一震。除了那张大郎，都感此诗痛快淋漓。只是碍于立场不同，不敢公然喝彩，亭中尴尬可知。

亭子里一片静悄悄，少顷，那缠足女郎站起，颤颤巍巍走到梁丰面前深深一福，柔声道：&ldo;公子佳作，替我天下青楼女子不平，道尽我辈苦楚，奴家深谢大德！奴当竭力把公子大作传唱，愿天下同行姐妹再不受此刖足之苦。&rdo;方才说话那老和尚也站起来双手合十道：&ldo;阿弥陀佛，施主慈悲心肠，功德无量！&rdo;梁丰还礼，心说：&ldo;袁子才功德无量。&rdo;

那张郎看到这番情形，一开始是愕然，继而愠怒盯着梁丰，又似在思索片刻，面色慢慢平静下来，最后淡淡笑道：&ldo;小兄弟才思敏捷，作的好诗，字字见血啊，在下姓张名挥，字师利，还未请教尊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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