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他说。

“嗯，你在等我？”

穆白秦缓缓起身了，他好像酒醉了一样，又或许是坐的太久了，起身的时候有些摇晃，仿佛玉山将崩。

他就站在沙发前面，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像游萤一样在空气中流动，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的焦点挪在了沈洛平身上。

“回来就好。”

“你不问我一整晚去哪了？”

“你会说吗？”

穆白秦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要是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沈洛平看着他。

“可是我不想知道。”

穆白秦垂下眼眸，说，“我累了，先上楼休息。”

“林小公子跟我说，你最近被他大哥整的焦头烂额。”

沈洛平说，“你等下又要去公司吗？”

穆白秦笑了一下，“他大哥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那你快去休息吧。”

“嗯。”

走上楼梯的时候，穆白秦忽然又回过头，问了沈洛平一句话。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因为熬夜变得又有些嘶哑，沈洛平没有听清，只能听清一个你字，还有最后问句结尾的吗字。

“没什么。”

穆白秦说。

又过了几个小时，八点多的时候，穆白秦起来了。

他习惯了熬夜，四个小时的睡眠其实已经算多了，阿姨准备好了早餐，沈洛平坐在楼下客厅等他。

“今天的荷包蛋没煎好。”

沈洛平说。

“嗯。”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我不想听见你的答案。”

穆白秦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眼前的餐盘，“还有七天。”

沈洛平知道他指的是之前他们约定好的日期，于是说：“你要是觉得勉强，也不必陪着我。”

穆白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向来说到做到。”

“但是我不想要了。”

这样一句话好像一颗石子砸进了盛装牛奶的玻璃杯里面，很容易就溅出来许多液体，穆白秦好像在刻意拭去那些留下的痕迹似的，说：“随便你吧。”

沈洛平最烦的就是穆白秦这样的态度，他忍了又忍，终是禁不住说：“事到如今，你做这幅样子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