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老领导给他找一个工作，可是老领导回东北去了，他没有找到。

他只有暂栖北京东城区丰收胡同副14号张家口地区某单位驻京办事处，该处原是张家口计经委管理的一个科级单位，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儿，内有一个三层小楼。

办事处主要职能是接待地区来北京的领导干部，加强一下经济联络协作，争取一些项目。

李真因为曾经是计经委的人，他被安排在202房间住宿，办事处的闻主任陪着笑脸对他说：&ot;李科长你休息好，有什么事尽管说。

&ot;李真说：&ot;谢谢。

&ot;这时那位老领导因去东北得了伤寒，患病住在解放军301医院高干病房。

李真每天白天到301医院守护老领导，晚上回到驻京办住宿。

忽然，有一天他晚上回来，怎么也打不开房间的门。

每天都很好开，今天这是咋搞的？他正纳闷儿，忽然听见房间里面有响动，他从门窗的一个小孔往里看去：一男一女正在一丝不挂地演床上戏，一个女子惊讶而迟疑的一上床，一男人亲吻着女子，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女子嗲声嗲气地说着什么。

李真看看是不是开错了门，202号没错。

他马上找服务员生气地问：&ot;我的房间为什么给安排进了客人？我还没走呢！

&ot;服务员说：&ot;闻主任让安排的，把你已经安排到地下室去住了，你的东西我们已经搬下去了，你去看看吧。

&ot;李真到地下室一看房间：靠着冷库，屋里潮湿，不见天日。

他心里一阵火起，收拾好东西来到服务台上讨说法：&ot;服务员！

你今天说清楚，二楼那么多房间空着，为什么把我赶到地下室去住？&ot;服务员说：&ot;这是闻主任让安排的。

二楼主要接待地委、市里的领导干部，别人一般不让住，他说你已经不是计经委的机关干部了，成了油厂的工人，所以不让你住二楼，但看在你过去曾是计经委干部的面子上，把你安排到了地下室，因为你住的时间长，其他房间都给地区准备来的领导留着的，那里的房间就是闲置你也不能住。

&ot;

飘在北京（3）

李真明白了，上去抓住服务员说：&ot;闻主任在哪里，快说？不然我揍死你！

&ot;服务员吓坏了，用手悄悄地指了指楼上的办公室。

李真冲上去，用脚揣开门，闻主任正在里面看电视，李真怒说：&ot;我来向你讨说法的，服务员都给我说了，你不必解释了&ot;，说着李真就和闻主任打了起来，边打边骂：&ot;你这个王八蛋，狗眼看人低，老子在计经委任科长时帮了你多少忙，没见到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刚离开了机关，没权力了，你就这样对待我，你的良心何在？&ot;闻主任也不甘示弱：&ot;你甭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不就是个油厂的工人吗

？我们这里招待的是地区和市里的领导，你没有资格住，有能耐你当官去。

就凭你的相，一辈子也别想当官，快给我滚出去吧，一个小工人还来这里住，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也没有你的房间！

&ot;李真说：&ot;我告诉你，老子这次不在张家口啦，我要调到省政府去，甭说你一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就是张家口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管不了老子了。

老子就收拾你们这帮王八蛋，不讲义气的龟孙子，张家口就让你们这些不讲信用的玩意儿给弄坏了……&ot;

人们纷纷出来劝架，李真这才是罢休收场，气呼呼地走了。

夜茫茫、路漫漫，何处是我的归处？他默默忆起了古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失败与挫折使人的精神、甚至肉体受到沉重打击，同时，也使他经受锻炼，变得聪明起来。

晚上11点半了，上哪儿去呢？打了一架自己倒轻松多了，他漫无目的地向西走去，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故宫后门。

旁边是茫茫的筒子河，西面是中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