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力把他拍在墙顶上,步重华眼前发黑,一口鲜血混着水从鼻腔、嘴里喷涌而出!
&ldo;咳咳咳咳!&rdo;步重华背抵着墙,呛得几乎连血都出来了:&ldo;咳咳咳‐‐吴、吴雩‐‐你咳咳咳咳……&rdo;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两人还紧紧交握彼此,两只鲜血淋漓的手上青筋暴起。吴雩整个身体不住发着抖,食指、小指甲盖都齐根翻了,浮在水面上紧紧抱住步重华。
&ldo;没事了,别担心。&rdo;吴雩用力把脸埋在他结实的颈窝里,精疲力竭地喃喃道:&ldo;很快就不会有事了。&rdo;
他话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步重华喘息着抬头一看,瞳孔顿时紧缩,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头上赫然是巷道石顶。
如果水位不退,很快就会完全淹没瓦斯巷,他们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无路可逃!
黑暗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感觉出这是一块三角形的岔道口,两侧都是乌黑的墙。步重华呼出一口气,左手竭力抓着巷道顶部的粗缆,把人事不醒的毒枭挂在电线缆绳之间,确保他不至于沉在水下淹死,右手紧紧抱着吴雩揽在身侧,沙哑地笑了一声。
&ldo;早知道别管这鬼佬,把我跟你铐一块就好了。死后咱们还能漂在一起,你往东我就往东,你往西我就往西,静静地头挨着头,还挺浪漫。&rdo;
&ldo;……&rdo;吴雩脸靠在他颈窝里,声音轻而含混:&ldo;你这个……&rdo;
&ldo;我这个什么?&rdo;
吴雩不答。
&ldo;问你话呢,不说我亲你了?&rdo;
吴雩问:&ldo;我要是说了,你不亲我了怎么办?&rdo;
步重华笑起来,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两人嘴角都已经干裂,那个吻却温柔而虔诚,鲜血一丝丝洇进对方的唇齿,消融在彼此最后的体温里。
&ldo;……&lso;你这个没下过地的学院派,让人眼红又讨厌的精英,板着一张脸的道德标兵&rso;……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rdo;吴雩似乎是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尽管几乎听不清:&ldo;要是你没有这么好就好了。&rdo;
‐‐如果你没有这么好,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蹚水过来,也不会被困在这里面临这十死无生的绝境。
这样当我奔赴另一个世界时,就能至少安心一点了。
&ldo;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rdo;步重华问。
&ldo;怎么?&rdo;
&ldo;这小子一脸窝窝囊囊的真让人来气,反应又慢还迟钝,连话都说不清楚,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只有这张脸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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