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刻，袁瑾才知道自己是非常爱落泪的人，泪水充盈眼眶，把她的上下睫毛都粘了起来，让她视野中的宋子聿的脸都不甚清晰。

但在这种模糊中，从他双眼中反射的自己格外清晰，终于在这一刻，理智与感性猛烈地“砰”

撞在一起，她解脱般、感动地不再让自己怀疑宋子聿喜欢自己。

两人的唇还堪堪贴着，谁也不愿意先挪开，空气安静地为他们的呼吸与心跳声作衬，袁瑾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双手捧住了宋子聿的脸：“宋子聿……”

这声轻喃扫在宋子聿胸口，他认真地；“嗯。”

“你了解我吗？”

袁瑾问。

在这种情形下，伤口传来的痛意反而让宋子聿清醒。

这是道难题，难到他在短短几秒内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太害怕答错了。

生存的直觉让他知道自己离终点不远了，可鼻息内姐姐甜且诱人的味道，咫尺的唇，这难得又安静的二人空间，都有可能因他的选择全部猛地离开。

光是想想，宋子聿就要疯了，他开口：“我……”

“怎么办，”

袁瑾没有等他说完，又朝他靠近了些，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他胸前，眼眶很红，“我控制不住流眼泪。”

他刚刚说，眼泪都为他在床上流。

“袁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男人眼底的不安缓缓褪去，沉淀、凝聚成平静的漩涡，把一点便燃的情火掀了上来。

袁瑾脸哭得有点红，嘴唇被他亲得湿湿的，绝对不是冷着脸和同事工作的样子，是仅在他面前出现的样子。

他伸出手指，放到袁瑾的唇上。

看着那两片唇轻启，对自己说：“我知道。”

“是我想的那样吗？”

他又再一次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