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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ldo;上面还留着半个钢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rdo;

希尔德想了想说：&ldo;是档案。&rdo;

&ldo;或许是你从警局档案室里带出来的，那些档案被翻过太多次，经过很多人的手，偶尔是会掉下一个角什么的，又不小心粘在身上。可不管怎么样，这纸片都不该出现在邓肯家的院子里。&rdo;

&ldo;难道没有可能是警方调查时留下的?&rdo;

&ldo;它在一块玻璃下面。那天经过我身边的不是罗德尼，是你对吗?罗德尼可以杀了我，你阻止了他。&rdo;

&ldo;我们另外再约个时间吧。&rdo;希尔德说，&ldo;但是最好晚一点。&rdo;

&ldo;最近你会很忙?&rdo;

&ldo;是的，恐怕有很多年都要去忙同一件事。&rdo;希尔德往房间四面的墙壁望去，但唯一的挂钟已经在刚才子弹横飞的乱战中被打坏了，此刻正艰难地抖动着秒针，却始终无法向前走上一步。

&ldo;现在几点了?&rdo;

&ldo;离午夜还有十分钟。&rdo;

&ldo;我们还可以聊一会儿，然后你们就离开吧。&rdo;

&ldo;你怎么办?&rdo;麦克问。

&ldo;我是警察，你忘了吗?&rdo;

麦克当然没忘，艾伦也没有，但他们都不晓得希尔德要如何解释别墅里发生的这一切，即使他是警察，这个故事也不容易编。

&ldo;我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打电话给一位名叫迪夫&iddot;戴维特的警官，他是波比的生前好友，我请求他在十二点到达这里，现在也许他已经在路上了。&rdo;

&ldo;你要怎么解释?黑帮火并，你正好路过?&rdo;

&ldo;不是解释，是讲述，告诉他一切。&rdo;

&ldo;一切。&rdo;艾伦吸了口气，&ldo;包括波比&iddot;瑞普利警官的死因吗?&rdo;

&ldo;包括所有的一切。&rdo;

&ldo;也包括我们?&rdo;

&ldo;当然。&rdo;

&ldo;这可不是好主意。&rdo;

希尔德朝他笑了笑，但艾伦看得出来，此刻无论他的表情如何，都无法取代那种深深的心如死灰的悲伤。他说：&ldo;我只是讲述一切，你们可以离开啊。&rdo;

麦克望着他：&ldo;你已经想通了。&rdo;

&ldo;我不知道，也许吧，要是想不通还可以慢慢想，时间多得很。&rdo;

&ldo;你觉得杀人不能解决问题是吗?&rdo;

希尔德的眼睛向他望过来，麦克看到他混合着血污的泪水。他还是感到害怕，并不是因为这个人间地狱里发生的事，也不是即将要面对的审问和考验，而是因为信念之塔在摇摇欲坠，时刻都会崩塌。

&ldo;当我第一眼看到丹尼尔的尸体被捞起来时，我就发现自己没有胆量去看腐烂的尸体。&rdo;

&ldo;我听说过这个案子。&rdo;麦克说，不过在他当上警察的时候，这个案子已经被封存了，一个令警方羞愧而无奈的凶杀案，熬过了最初的舆论期，谁也不会再去旧事重提。

&ldo;警方找不到凶手的线索，杀手却找到了。你知道我是如何克服对尸体的恐惧吗?&rdo;希尔德说，&ldo;就是亲手制造一具尸体。我找了一个荒山无人的废屋，把那个混蛋带过来，绑在椅子上。一开始他满嘴威胁，我把他寄给我的那盒录像带放了一遍，割掉了他一只耳朵。他放声惨叫咒骂，面无人色地望着我。我又放了第二遍，割掉了另一只耳朵。他终于知道今天不能幸免，开始求饶和忏悔。&rdo;希尔德的声音平静温和，丝毫不像在讲述一段可怕的复仇经历，&ldo;他忏悔的声音真好听，真想让丹尼尔也听一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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