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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现在吗?&rdo;希尔德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ldo;就现在。&rdo;瑞普利说，&ldo;对面转角有一家本&iddot;麦加餐厅，早上他们限量供应烤香肠，这个时候去刚好。&rdo;

&ldo;好吧。&rdo;希尔德松了口气，再好不过，虽然尸体和腐臭让他有点倒胃口，不过餐厅总比凶案现场强。

瑞普利向其他同事打了个招呼，和搭档一起离开了。

本&iddot;麦加餐厅在街道转角的二楼，底下开着杂货店，店主是餐厅老板的妻子，喜欢收集火柴，店里有个柜台就是专门陈列火柴盒的。

瑞普利要了一杯加柠檬的矿泉水，一份他十分推荐的培根薄煎饼和碳烤番茄，还运气很好地点到了最后一份香肠。希尔德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个小号奶酪汉堡和一杯美式咖啡。

&ldo;你知道的吧，这个街区很少发生杀人案。&rdo;

&ldo;是啊，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好。&rdo;希尔德心不在焉地搅动咖啡。

&ldo;不过以前可不是这样。&rdo;

&ldo;什么，发生过连续杀人案吗?&rdo;

&ldo;等你在这行干得久了，就会知道连续杀人案一点也不难破，就是听起来吓人。一个变态凶手不断犯案总归是会留下线索的。最难的案子是什么?&rdo;瑞普利咬了一口香肠，心满意足地说，&ldo;是街头抢劫，那些横冲直撞的混蛋，一眨眼就不见影了。他们和被害人毫无瓜葛，有时就是临时起意。悬案的犯人永远是和死者不相干的，大海捞针全凭运气。&rdo;

&ldo;你对刚才那个案子怎么看?&rdo;希尔德决定振作起来和搭档聊聊工作，这样也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无能。

瑞普利忽然说：&ldo;其实你不喜欢当警察是吧。&rdo;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自从看到那具尸体，你的脸色就没好过。说实话，真有点恶心，可还不算是最糟糕的，我调来这里之前，有一个案子的死者被剥了皮，又在河里泡了好几天。你想一想，他看上去就像一颗巨大的煮烂了的肉丸，好笑的是凶手还给他穿了件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主题背心，上面写着&lso;吃了我&rso;。&rdo;

&ldo;我不明白。&rdo;希尔德皱眉，&ldo;你怎么会觉得好笑?太恶心了。&rdo;

&ldo;是我把他捞上来的，其他人都像你这样嘴唇发白地在旁边看。&rdo;瑞普利说，&ldo;看来大多数人都高估了自己，或者根本不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你呢，开一家餐馆挺不错，不过你也做不来吧，你肯定受不了替别人收拾桌子。&rdo;

希尔德面带微笑地听着，瑞普利比他经验丰富，比他上年纪，比他见识过更多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他有足够资本在希尔德面前吹嘘，后者只能洗耳恭听，哪怕是一两句不中听的玩笑话，也只能若无其事地微笑应对。

&ldo;反正尸体有验尸官对付，我们的工作目标应该是凶手。&rdo;

&ldo;这个案子的凶手?&rdo;瑞普利喝着矿泉水说，&ldo;别说凶手，恐怕连死者的身份都查不到。&rdo;

&ldo;嗯?看起来应该就是仇杀嘛，要是抢劫的话没必要把他的脑袋弄成那样。&rdo;

&ldo;凶手留下了谜题。&rdo;瑞普利透过玻璃杯的边缘看着他，&ldo;不过不是给我们留的。警方在这种案子上是局外人。凶手对我们说，别费事了，和你们无关。&rdo;

&ldo;不管凶手怎么想，他应该知道只要有人报了警，就不可能和我们无关。&rdo;

瑞普利嚼着薄煎饼，他的眼底已经开始有皱纹，脑袋上也有轻微的脱发迹象。对希尔德而言，他的搭档有点像叔父和父亲那样的角色，脸上总是带着几分&ldo;我要教你些东西&rdo;的神情。

&ldo;那个倒霉的家伙没有指纹。&rdo;

&ldo;指纹?&rdo;

&ldo;我刚才看了尸体的双手，两只手的十个指头都没有指纹。&rdo;瑞普利说，&ldo;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怎么回事，但绝不可能是碰巧，他的身上管保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警方也休想从别的地方找到蛛丝马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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