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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我没得什么恐怖症……&rdo;

&ldo;我可以肯定，你患有大多数恐怖症。恐高症、幽闭恐怖症、说教恐怖症、甚至恐惧恐怖症‐‐那是一种对恐惧本身的恐怖……&rdo;

乔希执拗地摇头：&ldo;你搞错了。&rdo;

&ldo;我怎么会搞错呢。&rdo;莱特瞪大了眼睛说道。他的手在桌面上动了一下。

蓦地，灯灭了。乔希顿时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中，这黑暗是如此的彻底，似乎连黑暗都具有了摸得着的质地。黑暗紧紧地包围着他，令人窒息，他头上似有泰山压顶，它带着心理的重负狠狠地砸将下来，空气都像被压缩了……

乔希感到恐惧在喉咙里悸动，胸口仿佛紧紧缚了一块冰冷的金属。&ldo;停！&rdo;他大叫一声，连声音都变了调。&ldo;快开灯！&rdo;

灯开了。乔希愤怒地眨着眼睛。

莱特笑嘻嘻地说道，&ldo;这个，就是幽闭恐怖症。&rdo;他的手又动了一下。

地面在100万千米的下方。地上匆匆来往的行人车辆看上去就像玻璃片上的微生物一般。建筑物的侧面慢慢在他脚下消失了。乔希一阵发冷，胆战心惊。他靠在金属栏杆上，可抓着栏杆的手却瘫软而虚弱，似乎力气已然耗尽。他感到自己在往下掉，仿佛他已经把自己投进了虚空那饥饿的大口。

他体内深处开始发出一声尖叫。

乔希坐在椅子边上，那声尖叫还在他喉咙里，他忍住叫声，怒视着莱特。

&ldo;这个，&rdo;莱特说道，&ldo;就是恐高症。我可以继续演示下去，但是我认为这已经证明了我的看法。&rdo;

等到乔希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他重新控制住了自己。&ldo;如果治疗感冒的疗法价值上百万的话，那么现在这种设备仅仅在娱乐业中就能值几十亿。&rdo;

莱特耸耸肩膀，仿佛这根本无足轻重、不值一提。&ldo;那只是一种有效的治疗设备，也许以后你能有机会真正目睹它投入运行。现在咱们继续说下去‐‐祛除你的恐怖症之后，我们就要来真正解决你的快乐问题‐‐&rdo;

&ldo;所有这一切，只要100美元？&rdo;乔希不胜惊愕地问道。&ldo;这就是特别服务？有限服务合同？&rdo;

莱特点头。

&ldo;那你们怎么赚钱呢？&rdo;

&ldo;我们不赚钱。&rdo;莱特承认道，&ldo;尽管我们的技术具有高度的标准性，这能使我们大致做到盈亏相抵。当然，我们现在提供的只是一种介绍性的服务，日后，服务价格将昂贵得多‐‐那是对付得起钱的人而言。对付不起钱的人，我们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实际上，我们赚钱所依赖的是无限服务合同。&rdo;

&ldo;另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们干呢？&rdo;乔希问道。

&ldo;我们处理一切事务。我们安排你的生活，以便你今后再也无须忧虑。在这个充满焦虑的时代，你再也不必焦虑，在这个充满恐惧的时代，你再也不必惧怕，你将永远有饭可吃，有衣可穿，有房可住，你将永远快乐。你会爱别人，也会为别人所爱。对你来说，生活将是完完全全的快乐。此外，你还能得到别的好处，比如本公司对长寿的研究‐‐顺便说一句，它现在正结出硕果‐‐这些将首先用于我们无限服务的顾客。&rdo;

&ldo;快乐，还有用来享受快乐的长寿，&rdo;乔希冷冷地说道，&ldo;这可值一笔大钱呐。&rdo;但是，他听见警钟在自己脑中长鸣：骗局！骗局！&ldo;价格是多少？&rdo;乔希问道。

&ldo;正如你所说，&rdo;莱特思忖着答道，&ldo;这可值一笔大钱。无限服务的价格确实昂贵，但是物有所值嘛。它的价格就是‐‐切。&rdo;

&ldo;一切？&rdo;乔希重复道，他的声音短促而刺耳。

莱特严肃地点了点头：&ldo;一切财产，包括动产、不动产、存款以及将来的收入，必须全部签字转让给公司。听上去收费过高？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顾客来说，金钱已经毫无用处，因为顾客的所有需求，都可以由公司来处理。&rdo;

&ldo;这可太不平等了。&rdo;乔希抗议道：&ldo;一个工人可能只有几个美元，而一个富翁却得付几百万……&rdo;

&ldo;这得看你用什么尺度来衡量。&rdo;莱特耸耸肩说道，&ldo;对这两种人而言，他们都已经付出了一切。我们得到的是个平均数。这对顾客无关紧要，金钱对他们已经失去了价值。说到底，他们已经得到了金钱所能买到的一切‐‐快乐，而在不久以前，金钱还买不到快乐。&rdo;

&ldo;可要是有人不快乐，又当如何呢？&rdo;

&ldo;在这种不太可能发生的情况下，&rdo;莱特说道，&ldo;合同将无效，所有款项全部退回。&rdo;

所有这一切，叫人不由得不信。乔希思忖着，这里头准有蹊跷。&ldo;如果我想得到无限服务，那么我就必须把我的所有财产、我的公司、我的存款‐‐一切的一切，全部交给你们？&rdo;

&ldo;正是如此。&rdo;莱特愉快地答道。

&ldo;那你们肯定不会有很多顾客喽？&rdo;

&ldo;恰恰相反，我们已经有了大量顾客。&rdo;

&ldo;本人，&rdo;乔希斩钉截铁地说道，&ldo;是你们永远也得不到的顾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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