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抑制不住地从她眼中滚落下来:&ldo;娘娘当然不在乎,因为每一次娘娘都会全部忘记,可是娘娘想过身边的人么?奴婢是卑贱之人,可奴婢也是人,也有心!原先娘娘眼睛看不见,也照顾不好自己,好几回奴婢都觉得绝望极了,也想过一死了之,死了就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去想以后该怎么办。可是奴婢放心不下娘娘,也挂念着身在梁国的大皇子,奴婢把娘娘和大皇子当做亲人了,再苦也舍不下。娘娘,奴婢照顾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不能体谅奴婢一次、好好地对待皇上么?&rdo;
玉梅从不大声说话,也不曾在她面前抱怨过什么,此时她声泪俱下地说出在心里藏了许久的话,阿缘才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这个唯一令她觉得亲近的人。
从前的事情她忘记了,所以全然不苦恼,可她从没想过身边的人会怎样痛苦。她不记得曾住过冷宫,不记得曾经眼盲,更不记得曾受过怎样的苦,可那些日子玉梅记得,那些苦痛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经历了那么多的苦与痛,却无人能慰藉。
&ldo;对不起,&rdo;阿缘低声说道:&ldo;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你别哭,你瞒着我的事,我不怪你了。&rdo;
待皇帝再回到殿内,看到的便是眼睛红肿的玉梅和面色平静的阿缘。
&ldo;朕已查明那些话是谨昭容说的。&rdo;他是来给阿缘一个交代:&ldo;朕会惩处她,令后宫没有人再敢犯同样的错。&rdo;
&ldo;她说的是实话,为何要罚她?&rdo;阿缘淡淡道:&ldo;我的确是废后,这是事实。&rdo;
男人神色有些紧张,他深深凝视着阿缘,却并没有在阿缘脸上看到丝毫异样。
&ldo;你曾经是废后,但以后不会了。&rdo;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ldo;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能办到。如今朝中对梁国有些异见,朕需要时间说服他们。&rdo;
我并不是很想做你的皇后。
他从她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说出口。
男人面上浮现出喜色。他握着阿缘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心口:&ldo;相信朕,好么?&rdo;
阿缘瞥了玉梅一眼,望见玉梅亦是满面笑容,便没有言语,垂下眸子盯着鞋面上的珍珠流苏。
第30章
谨昭容到底还是受罚了,是玉梅告诉她的,被废为庶人,如今安置在另一处更加偏僻的冷宫里。
&ldo;又是庶人。&rdo;阿缘笑了笑:&ldo;他还真喜欢这样的惩处。&rdo;
&ldo;娘娘,皇上都是为了您。&rdo;玉梅担心她又要对皇帝冷言冷语,便站在皇帝这边替他说话。
&ldo;我知道,你放心吧。&rdo;阿缘低下头,指尖一圈圈地描摹着衣袖上绣的花。
封后的事情并不顺利,从他鲜少提及此事便能看出来。阿缘本就不在意,也从不催促;倒是他见阿缘总不问,隔一阵子便寥寥几语提一提。
尽管答应了玉梅不和他作对,阿缘还是不能容忍他碰自己。有几回玉梅在时,他又将她的手拉过去放在怀里,阿缘便忍着不缩回来;玉梅是个知趣的,见他们两个亲昵,每到此时总会寻由头离开。
等玉梅一关上门,她就将手夺回,再不许他碰。
如是几次,他便明白了,不是她突然想通了,也不是她羞涩,只是做给玉梅看。
&ldo;你应许了玉梅什么?竟然要做戏给她看。&rdo;想到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在她心里连个宫女都比不上,男人便极度不平衡。
阿缘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窗纸外并没有人影,这才低声说:&ldo;我什么也没有应许她。只是看见我不忤逆你,她会开心一点,玉梅照顾了我这么久,我想让她心里舒坦些罢了。&rdo;
至于他是不是舒坦,她是顾不上了。
&ldo;你现在就在忤逆朕。&rdo;男人不满地说道。
阿缘白他一眼:&ldo;现在她看不到。&rdo;
男人语塞。若是玉梅在,他同她亲昵多少有些不自在;可若是玉梅不在,她先前怎么样,现在仍旧怎么样。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好处可占。
&ldo;听说我养过一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胜似亲生。&rdo;阿缘犹豫了几日,终于提起阿炎:&ldo;你把他送去梁国了,能叫他回来么?&rdo;
&ldo;若是他回来,你就肯真心待朕?&rdo;男人反问道。一个宫女已经比他重要了,再来一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他便是做再多,在她心里又能有什么地位?
&ldo;他是你的亲生骨肉!&rdo;阿缘皱起眉头:&ldo;难道你从不曾怜悯他?梁国说要质子,你就把他送去了,他那时还那么小……&rdo;
她不知道阿炎被送去梁国的真实原因。男人从她的话里听明白了这一点,这才能仍旧保持平静。
&ldo;朝中事情很多,等忙完了这一阵再说吧。&rdo;他没有给出承诺,但也不断绝她的希望。
她也没有坚持:&ldo;那等你忙完了,记得告诉我。&rdo;
可是她没有等到。
御膳房送来了她喜欢的玫瑰露,阿缘像往常一样喝完了,正待起身去散步,突然觉得唇角微热。
&ldo;娘娘‐‐!&rdo;她听见玉梅的惊叫。
阿缘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垂眼一看,只见素白的帕子上染着触目惊心的红。血色发乌,像是中毒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安宝的团宠七零年代 做猫难[娱乐圈] 冷王嗜宠:我家王妃初养成 吸血鬼与天使 古早文崽崽不干了[快穿] 修罗战神 咸鱼仙君惨遭碰瓷后 我在B站做菜的那些日子 娥媚 穿成女单冠军对照组[花滑] 娇娇与战神 重生雄起之势[未来] 捡个小可怜当世子妃 和反派养孩子的那些年[快穿] 十三月 兽世直播间:亲亲兽夫,撩上瘾 那你真的很棒 嫁给死对头竹马 穿书之包子女主翻身记 娇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