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克己复礼,从不是重女色之人,亦未曾于此事上沉溺,只是遇见姚蓁,他总是会难以抑制地失控,许多原本不屑一顾的事,因她而去接触,渐渐有些无师自通;君子不齿的话语,面对她时,竟也顺理成章的说出。
他喜爱掌控的感觉,不喜为人所牵制。姚蓁既然能吸引到他,不管是蓄意亦或是无意,他皆希望主动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事亦是如此。
背后的伤痕,并不耽误他同她做些什么。
他轻蹙眉尖,见姚蓁迟迟不坐过来,沉吟一阵:“你不愿吗?”
姚蓁摇头,他的话令她想到了一些被支配的记忆,那并不是多么愉快,手指扣紧衣袖边沿:“不愿——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
她飞快地看他一眼,希望他能明白她在赶他走的言外之意。
宋濯看她一阵,浓长睫羽轻轻眨动,将眼眸中沉寂的烛光搅动的微微摇漾,隐约有粼粼光亮。
姚蓁简直不能看他这副神情——他总是被光线眷顾,这令她难以控制地想到,她拥着他时,他水粼粼的薄唇微抿,眉尖微蹙像是在忍耐什么,定定看她时的样子。眼睫慌乱眨动两下,她将视线错向一旁,手指将衣袖搅出一些褶皱。
宋濯垂眸,似是思忖一阵,偏头看向桌案,意有所指道:“不愿坐过来……去桌案旁吗?奏折还是要批的。”
姚蓁下意识地看向桌案,上面堆满堆叠的奏折,和其余一些纸砚,她脑中有些混沌,一时未能领悟他的意思,懵懵地看他。
宋濯在她的清澈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身,俯看着她,眉眼漆黑如墨,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沉沉压下来。
他缓缓迈步,步伐倾轧向她,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口上。
姚蓁心房嘭嘭急跳,下意识地要逃,他长臂一展,便将她的腰身紧紧扣在手心下。
宋濯微微俯身,气息洒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被迫伏在他怀中的她,立即睁大双眸,看向桌案时的眼神都变了,隐约流露出惊慌的恐惧。
她摇头拒绝:“……不要!我不想批折子了,很晚了,我要……我要歇息了。”
她推他,宋濯屹然不动,单手扣着她腰侧,另一只手抚在她脊背上,轻轻拥着她,眼中有一点浅淡的疑惑之色翻涌。
姚蓁还在挣扎,顿了顿,他将下颌搁在她纤瘦的肩窝上,声音中带着一点倦怠的鼻音:“臣也想歇息了。”
他眼眸偏转,看她挣动的手,偏过头,高挺鼻尖抵着她的发顶,忽然闷哼一声:“我身上尚有伤口……公主。”
他气息洒在肌肤上,又热又麻,姚蓁正在偏头推他。听他这般说,她顾及他的伤口,推他肩膀的动作一滞,垂眸看向他。
她停顿的间隙,宋濯浓长睫羽垂下,手指落在她的发梢,发梢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着她透着薄红的肌肤,扣在她腰侧的手,亦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而后缓缓上移。
“蓁蓁。”他低低地唤她,“……真的不批阅了吗?”
姚蓁身子一软,眼中霎时泛出粼粼水光,贝齿啮咬住下唇,眉心紧蹙着。
宋濯亲吻着她,睫羽眨动,扫过她的肌肤,他的眼底分明已经低沉的仿佛要滴出墨来,却在吻了两下她的耳垂后停下,贴在她耳畔低低地道:“说我是谁,便帮你处理折子。”
窸窣的衣料摩擦声渐渐响起,姚蓁瑟缩一下,手慌乱地推在他手上,唇齿间溢出低柔的一声:“……宋濯。”
“不对。”他啄吻她耳垂,气息温热,声音却更低,“再说一次。”
姚蓁紧紧攥住他的胳膊,眼睫不住扑簌扑簌眨动,想要后仰,背后的手却阻挡住她的退路,她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住,好一阵才发出一声极轻的一声:“宋郎……”
宋濯抬手,长指穿过她的长发,感受她的战栗,低声应道:“嗯。”
他眼中墨色翻涌,掌握在她腰间的手,摁着她,将谷欠躲闪的她紧紧拥在怀,拥着她来到桌案前。
姚蓁眼中泛着水光,红唇微张,面颊红润如枝头上熟透的蜜桃,清甜娇媚。
她的手指撑在他小臂上,眉宇间攒着一点不能忍受的神色,喉间因为推不开他,溢出一些朦胧的抗拒。
宋濯手上隐约有青筋起伏,手指穿行在她流淌的长发中,抬手将她的发簪取下,随意丢到桌案上,丁啷两声脆响。
他分明没做什么,她便这般模样,好似他在做一些极其过分的事欺负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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