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吸取刚才冒失的教训,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则,这次索性把嘴闭严实了,看你还能抓得出破绽?
本来是揣着&ldo;不说不错&rdo;的主意,可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打算,只是淡淡的一挥袖,语气悠闲的追着我不放,仿佛有耗不尽的耐心:&ldo;何故不答朕的话?&rdo;
……
好吧,他还真能抓得住破绽。
皇帝亲自追问,我要是还沉默以对,就等于刻意忽视他,那不是摆明了跟他作对么?这个罪名,我更担待不起。
既然他非要我说,那行,我就说他想听的话;大丈夫能屈能伸,该装孙子时要不拘小节嘛。想到这里,我心理障碍减轻了不少,再度拱手对齐晟说:&ldo;臣弟无言申辩。&rdo;
&ldo;是无言申辩,还是不屑申辩?&rdo;他声线陡然转冷,隐隐的透出一股子凌厉,如刀剑刺向我;我心下一沉,我不开口他就逼我开口,而我无论回答什么话他都能挑出毛病,显然是铁了心要追究到底,难道他真不打算给我留丝毫余地?
&ldo;臣弟万万不敢!&rdo;我适当的加重了语气,尽量诚恳的表示自己对他绝无任何不敬之意,并将主动权交到他手中:&ldo;臣弟错在懈怠,自觉惶恐不安,但凭皇兄处置。&rdo;
忐忑的等了足足十多秒,我感到头顶的无形威压似乎轻了点儿,估计齐晟对于当前的局势还算满意。他转向一旁的司礼官,淡淡开口问道:&ldo;此等过失,该当如何?&rdo;
关于因&ldo;礼&rdo;而起的赏罚,司礼官比刑部更有发言权。
&ldo;按律……&rdo;对方察言观色的看了看齐晟,发觉他神情依旧冷硬,显然不打算留情,便斟酌一下说:&ldo;于先皇灵前懈怠乃大不敬,按律应重杖八十……&rdo;
……什么?!?
他的话犹如五雷罩顶,把我彻底给轰傻了。
有没有搞错……会出人命的!别说是我,就算是齐翰本人,都未必捱得过这么重的刑。
我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经意攥紧了些,即便不断的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可我心神已慌,竟不知该做什么来自救。
礼部尚书严涛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待我也一向礼遇有加,见我被齐晟捏在手里,心有不忍便壮着胆子规劝道:&ldo;陛下三思。丧期不宜动刑,况且先皇在天有灵,若知九殿下受此重责,必会心痛如割啊。&rdo;
齐晟皱了皱眉,微微瞟了眼司礼官,意有所指的说:&ldo;朕的手足若是受此苦楚,朕身为兄长,也会心痛如割的。&rdo;随即又靠近了我一些,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二人的音量对我说:&ldo;九弟莫怕,朕自会保护你……&rdo;
他的话很轻柔,但我却明明白白的听出了其中另一层意思‐‐
我的小命就捏在他手心上,他有心网开一面,不过我也得有所表示,否则……
罢了,不就是求饶么。
我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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