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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太后&ldo;嗯&rdo;了一声，就着身边宫人的手喝了几口水漱了口，这才屏退了殿上的宫人，只留了身边的这个宫女，&ldo;说吧，今儿个来见哀家所为何事呢？&rdo;

太后娘娘不愧是浸y皇宫多年，论权术，估计没人能比得过她了，不过几个眼神，便知道莘菲是有目的而来的。

莘菲施然起身，轻掀裙摆，跪了下来。

&ldo;莘菲死罪，望太后娘娘宽恕！&rdo;说罢以头叩地。

太后娘娘刚才还温和的眼光霎那间变得锋芒毕露，精光烁烁，盯着跪倒在地的莘菲，许久许久未开口说话。

太后不叫起，莘菲就只得这么保持着叩地的姿势。

殿上的人，太后依旧注视，嘴边一丝轻笑，莘菲依旧叩地，身形不见紊乱，太后身后的宫女依旧端立，不见任何表情，这种沉默持续了一刻钟。

终于听见太后的轻笑声，&ldo;莘菲这是作何？快快起身吧，傻孩子，母后怎么舍得怪罪于你呢，到底怎么了，说来听听。&rdo;

莘菲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只是抬起了头，神色平静地望向太后，&ldo;莘菲没有知无不言，对母后您多有隐瞒。&rdo;

&ldo;哦？隐瞒了什么？&rdo;太后的眼中精光一现，转瞬即逝。

莘菲从袖中拿出自己翻译的图纸上的英文的纸，双手托过头顶。

太后示意身后的宫女取了过来，太后看了半晌，才皱紧了眉头，&ldo;这是……？&rdo;

&ldo;这是上次母后您给莘菲看的那张图纸上的文字，莘菲上次不敢说，其实这上面的文字莘菲懂的。&rdo;莘菲平静地说道。

&ldo;什么？&rdo;太后嚯地一下站起身来，这回真的是怒目而视，下一刻发现自己失了仪态，才重又坐了下来。

&ldo;是何种文字？为何只有你懂得？&rdo;太后翻看着莘菲手写的那张纸，问道。

&ldo;一种异族的古体，莘菲以前在亡父的书房里见过，偶尔识得。&rdo;莘菲不得不撒了个谎，胡扯道。

太后沉思了半晌，&ldo;为何献于哀家？&rdo;

&ldo;莘菲听说北方战事吃紧，愿尽绵薄之力。&rdo;莘菲还在想着措辞。

&ldo;莘菲你这也叫绵薄，那么，哀家好往生去了。&rdo;太后轻轻笑道。

&ldo;可是，你不要忘了，哀家吩咐你办的事，你还没有办好！想以这个将功抵过吗？&rdo;太后精明，咄咄逼人道。

莘菲再次叩头，&ldo;莘菲无能，自认办不好太后交待的事，特来请罪。不敢提什么将功抵过，只求太后宽恕莘菲的家人。&rdo;

&ldo;办不好？还是不想办？&rdo;太后质问。

&ldo;你不要以为你的事情哀家不知道。&rdo;太后顿了顿，说道，&ldo;告诉你也无妨，东平侯的前侯爷夫人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心里多少有点谱了吧？&rdo;

果然是太后插手了，莘菲原来还持以怀疑的态度。现在心里却一片清明，前夫人，张姨娘，可以确定都是太后的人下的手了。

&ldo;莘菲冒死问太后一句话，为何如此轻贱人命？&rdo;莘菲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问道。

&ldo;好大的胆子！&rdo;一直端立不动的太后身后的宫女喝道。

太后摆摆手，&ldo;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思。&rdo;

太后并不看我的反应，却转头看向窗外，轻烟缭绕下，她面容肃穆，鬓发深处透出银丝，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的看着太后，一向高高在上的她此刻如此伤心寂寥，如此疲累不堪，记忆中坚毅的面庞也印上岁月的沟壑。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母亲，再怎样胸怀伟略的女子也逃不过身为母亲爱护子女的本能，杀人夺位都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罢了，此刻的太后就是一位为了拱卫自己孩子地位不择手段的母亲，而我只不过是她运筹帷幄的一颗棋子。想到这里心底油生一股悲悯，为她，也为我。&ldo;你弟弟梓哥儿很好，爱家很喜欢他，哀家已经让两个嬷嬷去照顾他了。&rdo;太后关切的话语让我的心由悲转惊。

原来如此，为了今天逼我就范，太后又故伎重演了，想起梓哥儿，本以为可以让他好好长大成人，没想到到头来反而将他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此刻的莘菲只求林风林雷兄弟俩能好好保护着梓哥儿。

太后的下一句话，更是让莘菲听了全身颤抖，&ldo;你还记得阿奴吗？&rdo;太后轻轻说道。仿佛那个又聋又哑的孩子是她的掌上明珠般，&ldo;阿奴很乖，哀家也特别喜欢她，你见过她不是？&rdo;

想起那个疯子一样活在臭味熏天的废弃偏殿的人，莘菲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油然而生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怖。

&ldo;你不想让梓哥儿也变成那样吧，哀家倒觉得若是那样，也还不错。&rdo;太后犹自轻笑。

莘菲心里却已经是轩然大波，身居高位，恶毒至此，莘菲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说辞了。

强忍了半天，莘菲才说道，&ldo;太后要如何才能放过莘菲呢？&rdo;

太后走到莘菲面前，抬起莘菲的下巴，&ldo;事到如今，你还在问这种蠢话吗？这可不像哀家亲封的聪慧的静言郡主呢。&rdo;

太后松手之间用了力，手指上的赤金镶钻的护甲划过莘菲的下巴，顿时拉下一条血痕。

太后已然转身，宽大的逶迤拖地的绣着锦凤的裙摆扫过莘菲的面，带过一阵阴风。

&ldo;侯府的另外半张，你什么时候交给哀家？&rdo;太后的声音冷冽，让莘菲感觉到刺耳的疼痛。

莘菲再度叩头在光洁的地面上，&ldo;请太后明察，太后手中的半张实则已经是精华所在，侯府的半张不要也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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