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里,正在同古嬷嬷商量着事,紫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回道,&ldo;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rdo;
莘菲一惊,站了起来,&ldo;到底出什么事了,慢慢说,说清楚。&rdo;
紫书喘了几口气,说道,&ldo;刚才有人来传,说是朗哥儿吃什么吃坏了,早起就上吐下泻的,这会子,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在绘芳堂里呢,叫夫人快去。&rdo;
莘菲听了这话,不由回过头去看古嬷嬷,正碰上古嬷嬷的眼神,二人交换了个眼色,果然,有人耐不住了,在吃食上动手脚了。
莘菲留下紫樱、紫槐照看菡笑堂,吩咐了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莘菲的正房。
自己则带了古嬷嬷和紫菱、紫鸾、紫书、紫篆一起去了绘芳堂。
到了绘芳堂,里面已经是聚满了人,丫头婆子们跑进跑出的,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已经围在正房的偏间里,莘菲一路走了进去,一路吩咐着紫菱、紫鸾派人去看好门口,指挥丫鬟婆子按服侍的主子的不同站好,别到处乱跑。
进了偏间,看见朗哥儿躺在拔步床上,身上盖了床红绫被,小脸煞白,嘴角还不时有白色口沫溢出。
老太夫人、太夫人和二奶奶李氏都围在床前,太夫人哭喊道,&ldo;我可怜的孙儿啊,到底是谁这么看不过眼你去啊,这么狠的心啊……&rdo;太夫人的嚎哭似乎是有所指,让人莫名其妙。
莘菲走上前去,轻轻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了礼,和李氏打了个招呼,老太夫人没说话,点点头,太夫人看见了莘菲,反而哭得更大声了,&ldo;我苦命的孙儿啊,你到底是碍着谁了,非要置你于死地啊?&rdo;
莘菲诧异,怎么太夫人这话像是在说她呢,李氏神情也略有些尴尬,扯了扯太夫人的衣袖,太夫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大声嚎哭。
&ldo;好了,嚎什么啊,朗哥儿还没怎么着呢。&rdo;老太夫人发了话,太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
莘菲上前回道,&ldo;祖母,媳妇得到消息就已经派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去了,祖母且放宽心。&rdo;
老太夫人点点头,&ldo;你做的很好。&rdo;转身又对身旁的丫鬟说道,&ldo;将侍候朗哥儿的丫鬟婆子都给我锁了起来,待会我要问话。&rdo;
身边的丫鬟得了令下去了。
过了一会了,下人来回,太医来了。莘菲和李氏便起身去了屏风后边回避。
下人才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请了进来,老太夫人问说,&ldo;王太医近来可好?别人我也不放心,只好劳动您了。&rdo;
那位王太医作了个揖,&ldo;老太君好,您客气了,这也是我该做的,不是?&rdo;说罢便坐在床前的圆凳上,给朗哥儿把起脉来。
连老太夫人在内,大家都凝声静气的,等待王太医的诊断。王太医把完了脉,又掀开了朗哥儿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朗哥儿的舌苔,仿佛是过了很久似的,才回过身来,对老太夫人说道,&ldo;哥儿这是中了毒了。可是吃过什么不好的东西?&rdo;
老太夫人一叠声地唤人去叫朗哥儿的辱母进来,一时,朗哥儿的辱母便被两个婆子押了进来,跪在老太夫人面前。
&ldo;我且问你,朗哥儿可吃过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老实答来。&rdo;老太夫人问道。
辱母已经被吓得不成样子了,抖抖嗦嗦地答道,&ldo;也没……没吃什么,和平日里一样啊。&rdo;
王太医追问了一句,&ldo;可有什么是这几日里特别吃到的,却是平日里没吃过的?&rdo;
辱母想了半天,才答道,&ldo;就是早起大小姐派人送了碗什么双皮辱来,哥儿吃了几口。&rdo;
&ldo;什么双皮辱?在哪?快叫人给我拿过来给太医看看。&rdo;老太夫人急急地吩咐道。
屏风后边的莘菲听了心下一惊,&ldo;双皮辱?&rdo;果然,问题是出在自己做的东西上,这几日她的确吩咐紫篆做了些给妙姐儿,但她怕朗哥儿吃不惯,才没有命人送来给朗哥儿,可即使是吃了双皮辱,也不会中毒啊,看来这中间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这边,马上有丫鬟端了还没吃完的双皮辱来交给王太医,王太医仔细看了看碗中的东西,并拿了根银针试了试碗中的东西,最后才向老太夫人说道,&ldo;老太君,依老朽看来,哥儿是误食了这双皮辱上的木薯粉了。&rdo;说罢将碗递给老太夫人。
&ldo;木薯粉?&rdo;老太夫人一边接了碗过来看,一边问道,&ldo;这木薯粉是什么东西,是有毒的吗?&rdo;
王太医说道,&ldo;木薯粉一般是无毒的,只是较小的孩童肠胃娇弱,吃下去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或吐奶,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rdo;
老太夫人听了,沉默了半晌,才命太夫人亲自送王太医出去写方子抓药。
又派人好生送了王太医回去。等药煎好了,才亲手喂了朗哥儿喝了,命自己身边的红豆带人好好服侍了,这才将莘菲、李氏和太夫人都带到了自己平日里待的正厅里。
老太夫人神色严肃,太夫人也将火一样的眼光盯向莘菲,莘菲倒是依然平静,李氏也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老太夫人才吩咐人将妙姐儿也唤了来。
当得知朗哥儿中了毒之后,妙姐儿也禁不住哭了出来,老太夫人将妙姐儿拉到自己身旁,亲手拿帕子给她擦了泪,问道,&ldo;好孩子,你弟弟喝了药已经没事了,你只管告诉祖母,你这双皮辱哪来的?&rdo;
妙姐儿闻言,惊道,&ldo;祖母,难道是双皮辱有问题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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