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似乎有点失望。&rdo;普勒透过面罩对她说。她有点吃惊地望着普勒。
&ldo;你刚才是不是暗自希望我们没法进到里面去?&rdo;
&ldo;也许有点儿。&rdo;科尔承认道。
&ldo;坦然地面对恐惧,比被它吓得掉头就跑好多了。&rdo;他说。
&ldo;如果你到头来还是无法面对恐惧呢?&rdo;
&ldo;那你面对的只会是死亡了。&rdo;普勒回答。他取出了两副夜视镜。
&ldo;那里边肯定是漆黑一团,我们的眼睛只能依靠它了。等到我们确认那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打开手电筒。我来告诉你怎么用这副镜子,你得慢慢地适应它。还有,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要靠它的帮助马上离开那里,越快越好。&rdo;
&ldo;如果你出什么事,也许我早就出事了。&rdo;
普勒摇头。
&ldo;不能这么说。我们必须乐观地相信,至少我们当中的一个人是会活下来的。&rdo;
他讲解了夜视镜的用法,把它套在科尔的脑袋上,又啪地把镜片扳到了她的呼吸器上方。
&ldo;好啊,你已经具备使用夜视镜的能力了。&rdo;
他戴上了自己的夜视镜,给它通上了电源。接着他把那盘电话线缆交给了科尔。
&ldo;边走边放线。&rdo;
&ldo;我把能找到的电话线缆都找出来了。希望它的长度够用。&rdo;
&ldo;我们只能利用手头能找到的东西。如果它不够长,我们再想别的办法。&rdo;
她点点头。
普勒第一个走下楼梯。他的视线总体上有点模糊,夜视镜的绿色使他仿佛置身在一个混沌的大鱼缸里。然而周围景物的细部却清晰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他用肉眼无法做到的。
普勒重视细节。出发去执行一项任务和完成任务后撤离现场,这两者在细节上经常有不小的区别。
他们到了楼梯的底部。前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水泥墙被漆成了黄色。他们沿着走廊前行,不久普勒便看到了那台空气过滤器。他拍了拍科尔的肩膀,指着前面说:&ldo;空气过滤系统。&rdo;
科尔拍拍他的后背,表示她也看到了。
他们面前是一台巨大而复杂、在当时的年代可能是最先进的机器设备。那些图纸里根本就不存在有关空气过滤系统的内容,但是普勒一眼就发现了他预料之中的东西。大风扇,直径比他的个头高出一倍。这是个需要当心的地方。好在至少他们不用害怕风扇会突然间转动起来。他柔韧地顺着叶片的形状扭动着身体,在两个大叶片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回头又帮助科尔钻了过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电话线缆,不让它刮在锋利的叶片上。眼下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线缆被什么东西割断,从而失去同外界的通信。在近一米厚的水泥壳里,手机是不会有任何信号的。普勒尽可能让电缆顺地面搭着风扇的底座穿过,底座光滑的弧形金属表面不至于给线缆造成什么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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