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想起昨晚那可怜兮兮的猫叫,心有余悸地摇摇头说:“不适应,叫了一晚上。” 见他一脸幽怨,季殊容笑了下说:“怀孕的母猫警惕性强,过几天就好了。” 话聊到一半,几个客人来吧台点酒,季殊容只得挽起袖子进去工作。江景被人群挤到后面,视线被隔断。 正好杨潇在不远处叫他,江景应了一声,抬脚走过去。 “今晚人有点多,端酒的时候小心点。”杨潇嘱咐道。 江景已经穿好了工作服,接过他手中的菜单,头也不回道:“知道了,你今晚话真多。” 杨潇猝不及防被嫌弃一句,顿时瞪大眼没好气道:“臭小子,敢给我惹出事来你看我不揍你。” 结果这话放出去不到半小时,江景还真不负众望地给他惹了个乱子。 杨潇赶过去的时候,江景已经掀桌了。 桌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酒杯碎了一地,沙发上瘫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又猥琐又胖,捂着脸直吸气。 江景一只脚踩在他腿间,手里还握着一个啤酒瓶,神情冰冷狠戾。 看热闹的不敢围上前,纷纷伸长脖子看,更多的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杨潇呼吸一窒,忙伸手挡住镜头:“别拍了别拍了,没啥好看的。” 他说着,走过去卸下江景手里的酒瓶,哭丧着脸道:“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干嘛呢这是,脚赶紧拿开,有话好好说。” 江景恍若未闻,胸口微微起伏着,看样子气得不轻,抬起脚又狠狠踩下去,男人嗷的一声,疼得快翻白眼了。 杨潇又急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一激动真给人踩断了。 “江景。” 季殊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隔着一地狼藉皱眉看着他:“过来。” 江景垂下眼,沉默几秒后,缓缓移开脚。 男人快被他踩成半身不遂了,捂着裆两眼飙泪,颤颤巍巍指着江景说:“你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废了你。” 这人都这幅德行了还敢刺激他,杨潇都看不下去,把人扶起来劝道:“大哥你快省省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男人避而不答,一边忍痛一边恶狠狠地咒骂江景。 杨潇算是明白了,这事估计怨不得江景,八成是这个男人哪里惹到他了。 江景站定在季殊容面前,垂着头深吸一口气说:“我没错。” “我知道。”季殊容打量他一眼,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轻声道:“没受伤吧?” 江景有些错愣,他还以为季殊容会责怪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他摇摇头:“没。” 保安已经把男人架到门外,这事男人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看热闹的人们意兴阑珊,不到五分钟,酒吧又恢复了原来喧闹的气氛。 季殊容把江景带到一处安静的角落,略抬下巴说:“手伸出来。” 江景右手手心被玻璃划了一下,血染红了指缝。他没说,季殊容却注意到了。 伤口不深,季殊容用创口贴给他止住血,抬起头问道:“刚才为什么打人?” 他语气温和,没有丝毫严厉或者批评的神色,江景一直紧绷的肩膀自然地垂落下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半晌后他动了动嘴唇,嗓音极低:“他碰我。”生气 “什么?”季殊容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低声道:“我在端酒,他突然摸我大腿,让我陪他喝。” 季殊容目光一凝,脸色冷了下来。 “然后我就动手了。”江景说,“要不是有人拦着,我一定让他断子绝孙。” 他曲起五指遮住创口贴,丝丝缕缕的疼顺着神经直传大脑,江景极轻地皱了下眉。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下一秒温热自头顶传来。季殊容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发顶,轻声道:“如果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可以揍得再狠一点。” “……”江景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殊容表情认真,没有在开玩笑:“还有,揍完之后记得报警。” 他说着,拿出手机当着江景的面报了警。事情原委被他两三句话概括,报完地址后就礼貌地挂了电话。 江景愣愣地看着他,掌心的疼忽然就感受不到了。 眼见季殊容要走,他紧跟着站起来,问道:“你去哪?” “调监控。” 不出两个小时,那个猥琐油腻的男人被警察从酒店的床上拎起来,衣服还没穿齐就被拷上警车。 季殊容作为报案人,要跟着去一趟派出所。 江景本要跟着去,被他拦住了。 “你明天还要上学,今晚回去早点睡。”季殊容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江景一抬头,正好撞进他温和的目光,愣了两秒后错开眼,看向一旁的警车:“那你也早点回家。” “嗯。”季殊容没再多说,转身坐进警车,隔着玻璃冲他挥挥手。 江景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搓着冰凉僵硬的手回了酒吧。 季殊容让他带走的猫粮还在后厨,江景一只手拎着,一只手笨拙地打车。 一旁的杨潇看不下去,叫过一个服务员交代两句,接过袋子说:“别打车了,我送你回去。” 江景抬眼看着他:“酒吧你不管了?” “这么一会倒闭不了。”杨潇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招手:“走了。” 江景跟着他上了车,忽明忽暗的车厢里杨潇突然开口说:“老季挺在乎你的。” 江景眸光一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嗯”了一声。 “上次见他这么生气还是好久之前了。” 生气? 江景想起刚才季殊容平静无波的脸和有条不紊的处理方式,除了身上的气压低了点,好像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他生气的样子吗?江景忍不住又回想了一遍。 杨潇在前面笑着说:“他这人就是看着温柔,实际外热内冷,能让他动怒的事不多,估计这次占你便宜那王八蛋得吃不了兜着走。” 江景一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静了片刻后问道:“他上次生气是因为什么?” “上次啊……”杨潇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道:“没记错的话是因为有个不长眼的骂了他,还专挑了一句他最不愿意听的,被狠揍了一顿。” 前面的街道突然开出来一辆白色轿车,杨潇反应迅速地踩下刹车,咬牙骂道:“我操,找死啊。” 车身猛地停住,江景猝不及防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吸了口气说:“哪句话他不愿意听啊?” 杨潇转了下方向盘,继续开车,语焉不详道:“反正不是我刚才骂的那句。” 江景还要再问,被他一抬手打住了:“行了行了,这事别问我,等他哪天愿意跟你说你就知道了。” 导航提示到达指定地点,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住。 江景抱着袋子正要下车,杨潇叫住他,斟酌片刻说:“那个,同性恋不全是这种变态,今天的事打一顿出出气就好了,别有什么心理阴影。” 江景本就是单纯地恶心这个男人,对同性恋无感,淡淡道:“知道了。” 回到家,九月正趴在门口冲他喵喵叫,一听就是饿了。 江景摁开灯,把猫粮倒进碗里,端到它面前,一边撸毛一边说:“对不起啊,今天回来太晚了。” 九月兴许是听懂了他的话,停下动作蹭了蹭他的掌心。 正好是受伤的那只手,蹭得江景有些痒,他低头看了眼掌心,创口贴的边缘卷了起来。 江景有点强迫症,按理说这时候早该忍不住撕下来了,现在却有点舍不得。 这异样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 半小时前。 陆氏集团总部的顶楼灯火通明,陆宴一脸憋屈地被他爹摁在办公椅上看文件,正烦不胜烦,手机突然来了个电话。 他爹虎着脸看他:“谁?” 陆宴把屏幕亮给他一看,理直气壮道:“季殊容,朋友。” 他爹一脸怀疑:“不是哪个不三不四的人要找你过夜吧?” “别说,爸,我还求之不得呢。”陆宴嬉皮笑脸地站起来,动作敏捷地躲过他爹扫来的一脚,指着门外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陆宴总算能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嘴角上扬地接起:“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真是要找我过夜吧?” 季殊容没跟他贫嘴,直接了当道:“帮我个忙,帮我联系一下你认识的那个警官。” “秦晔么?”听他语气不对,陆宴的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江景。”季殊容没多解释,“能不能请他出面联系一下派出所,这里有个猥亵犯声称要找关系避免拘留。” 前后两句话一串,陆宴大概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磨磨牙道:“成,顺便跟我说一下这孙子在哪工作,我也想体验一把权力的快乐。” 第二天,江景被吱哇乱响的闹钟吵醒,他眯着眼半梦半醒,下意识去摸手机。 手机屏幕上有四条未读消息,发来的时间是凌晨。 季殊容:那人已经被拘留了,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 季殊容:他在陆宴手下的公司上班,已经被辞退了。 季殊容:手上的伤记得抹药。 季殊容:晚安。 最后一条发来的时间是02:49,那时候江景已经陷入沉睡,而季殊容则刚刚从派出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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