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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珊丹芝玛眼含依恋难舍的神情，显出几分娇态地晃着自己匀称的身肢。耿维民看透了珊丹芝玛的心情，就吩咐韩喜梅和严军道：

&ldo;小梅，你和严医生送送珊丹芝玛吧。&rdo;

这正合珊丹芝玛的意。她觉得，能跟亲人多呆一会，能多听亲人说一句话，也是好的。她高兴得几乎是在欢呼了：

&ldo;太好了！太好了！&rdo;

于是，韩喜梅、严军伴着珊丹芝玛朝坡坎下走去。到了河滩地上，老大姐似的严军问珊丹芝玛道：

&ldo;珊丹芝玛，你家除了你和阿妈，再没有别人了？&rdo;

&ldo;就我和阿妈。&rdo;

&ldo;阿爸呢？&rdo;

&ldo;我没有阿爸。&rdo;

&ldo;什么？&rdo;韩喜梅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ldo;有阿爸，但我没见过他。&rdo;

&ldo;是怎么回事？&rdo;严军问道。

珊丹芝玛象想到了人生中最伤心不过的事情一样，脸上呈现出忧郁神色。她的脚步随着她感情的变化，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她感情悲怆地说道：

&ldo;我阿妈对我说过，她是在牦牛圈里生下我的，希望我长大了能跟牦牛一样有劲。就在阿妈生下我的当天，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上一眼我的阿爸是什么样子，他就替我死去了。&rdo;

&ldo;什么，阿爸是替你死的？&rdo;

韩喜梅和严军都越发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珊丹芝玛说：&ldo;我家早先住在河西。在我出生的当天，索南才旦以这条河为界，在河西下了一场冰雹，砸坏了沙拉的牧场、牛羊、青稞。普灵寺当时的格登活佛，哦，就是饶措活佛的哥哥，硬说我是孽鬼投胎转世，才引来冰雹成灾。他领来一帮铁棒喇嘛，堵在我家门口，非要把我当妖孽处死不可。我阿爸到沙拉庄院交完人头税回来，看到铁棒喇嘛抱着我出来，听到屋里阿妈的哀哭声，便挡住铁棒喇嘛的去路，哀求着说：&lso;上有佛爷，下有活佛，孩子无罪，有罪的是我，就让我替孩子一死吧！&rso;于是，格登活佛让铁棒喇嘛将我送回土屋，然后押着我阿爸朝索南才旦河走去。到了河边，他们在我阿爸背上捆了个大石头，然后念了一阵经，便推到河里水葬了。&rdo;

话到辛酸处，珊丹芝玛不禁泪水盈眶。象是要去寻找自己阿爸的亡魂似的，珊丹芝玛两脚沉沉地朝河边走去。她坐在河边一块光洁平整的石头上，两手托腮，瞅着悠悠流淌的河水，愣愣出神。

韩喜梅、严军心情压抑地走过去，默默地紧挨着珊丹芝玛坐下来。稍过片刻，韩喜梅又柔声细语地问她道：

&ldo;珊丹芝玛，昨天送你回家，我发现你阿妈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是不是&rdo;

珊丹芝玛这才把目光从河面上收回来，说道：

&ldo;我阿妈的眼睛瞎啦。&rdo;

&ldo;什么时候瞎的？&rdo;韩喜梅问。

&ldo;大概跟你阿爸的死有关吧？&rdo;作为医生的严军，对病情这样判断着。

&ldo;曼巴，你的神通真比佛爷还大，你能算出我阿妈的1曼巴，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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