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头,承焱问:“三界是什么?”“三界便是神仙所在的天界,我们所居的凡间,与地下的冥界。”哪吒沉声。尚未有所涉猎,承焱听着仍旧很是发懵。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哪吒又道:“爹爹传给你乾坤圈,混天绫,日后还会有别的法器,就是对你寄予厚望,期盼你日后能护卫苍生,守三界和平。”他语气沉着地说着,明明是富有美好愿景的一番话,可不知为何,月姝听了,心里却无端萌生出一丝异样。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让她有些慌慌的,像是可能会失去什么似的。窗外飘起了雪,丝丝缕缕,像翻飞的棉絮,悠远绵长。就寝之时,待承焱睡下后,夫妻二人回到了榻上。屋内的银炭烧得很旺,哔啵作响,经窗棂间钻进的寒风一吹,热气四溢,火苗摇曳。桔红色的火光打进床帐内,将姑娘白皙的身子映照得愈发妖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四处摩挲,揽着她翻来覆去,时进时出,搅弄得流水潺潺,好不畅快。他刚强的时候,便是这般能将她烧得浑身滚烫,双股张着,月姝一声又一声轻唤“夫君”,宛若莺啼,酥骨麻人。不久前的怅然若失早已荡然无存,她整颗心又被踏实感填满,暖烘烘,颤巍巍,愉悦得脚趾蜷缩。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二人去浴房用了回水,相拥而卧。炭盆已经被熄灭,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余彼此的呼吸声。子时,哪吒再度睁眼,起身去了暖阁。房内燃了一鼎茵墀香,清香弥漫,承焱盖着一床白虎纹的花缎棉被,心无旁骛,睡得很是安详。把他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哪吒在床畔轻声落座。巴掌大的小脸,白白净净,俊眉英鼻,确实很像自己年少时的模样。可他命不好,当年一诞世就灰飞烟灭,而今好不容易长到六岁,却仍旧逃不过黄粱一场梦。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窗台上窸窣作响,隐隐有了风饕雪虐之势。独自坐在昏暗里,哪吒目光幽沉,脑子里不自觉想起在云楼宫那夜,梓菱趴在他怀中娇颤时所言——“三郎,你不可以再丢下我,孩子没了,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声声炽热,惑耳萦心,久久不散,哪吒喉间滚动,呼吸不自觉深重。紧接着,耳畔又响起了某一年的上元节承焱许愿时的清澈嗓音——“焱儿要和爹娘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这句话就像是化为了一股风,在他心间游荡,瘀滞得很。他是一个丈夫,可他如今,也是一位父亲。曾经亏欠太多,到底还是无力弥补……阳春三月,又到了一年草长莺飞的季节,隐居的这些日子里,月姝掌握了不少新的本领。织布机吭哧吭哧地转着,月姝正在耳房里编织云锦之际,那身形挺拔的男人打起珠帘走了进来。手指滑过丝线,哪吒笑着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去乾耀山吧!”乾耀山是《地质经》中记载的一处风景胜地,据书中描述,其日出“一面红金大圆镜,尽销云雾照乾坤”,引得许多游人哪怕路远迢迢,也非得去观赏一回此山之上的日出奇观,而他们母子俩也早就十分向往。但这安排属实来得太过突然,缓缓起身,月姝疑惑:“不是说等来年的冬天顺道去看雪景么?”“春夏秋冬,各有韵味,自是都值得领略,等来年冬天,咱们再去一次就是了。”哪吒笑答。于是,一家人连夜收拾行李,翌日一早,许久未曾驱动过的马车沿着乡道蜿蜒离开了首阳山。这是一场心血来潮的旅行,铃铛声飘摇向东,一路走走停停,七日后的傍晚,三人顺利抵达乾耀山。半山腰上有一处宽敞的草坪,左侧临湖,右面靠山,哪吒在此升了个篝火,还架了两顶帐篷,作为过夜之用。弯月如钩,给沉静的远山笼上淡淡光辉,天际繁星点点,在夜幕上熠熠闪烁。承焱单独一顶帐篷,许是已经睡着了,没什么动静。而哪吒本是揽着月姝在看星星,然看着看着,二人就滚到了一起。萤火虫一般的细碎幽芒浮在帐顶,光亮倾落,盈满四周。男人面如冠玉,轮廓硬朗,整个人罩在微光之中,比平日里瞧上去更加魅惑。不知为何,他今夜颇为动情,连扯开小衣的动作都带了几分粗暴。月姝只得娇颤颤地唤:“夫君……疼。”可莺声燕语落在耳中,恰似春风,反将火越燎越旺,纵使哪吒竭力克制力道,还是会时有失控。他翻来覆去地缠着怀中人,捧起又压下,压下又顶起,似乎不管索要多少次都嫌不够。周遭寂寥,男人嗓音微哑,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我爱你”,像是要将满腹深情悉数倾吐。颤栗一阵接着一阵席卷全身,月姝神思飘忽,想他多半是回忆起了彼此在洛水河畔的初夜,才会如此情难自已。近乎被极致的欢愉吞没,她细细弱弱地呜咽着,几番下来,已是浑身瘫软。上一回如此精疲力尽还是在伐纣胜利之时,借着酒精与喜悦的双重作用,这人在营帐里,实打实地缠着她决战到了天明。凌晨时分,半山腰上起了风。月姝昏昏沉沉,因着冷,循着热源就钻进了男人怀里,再睁眼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天际泛起鱼肚白,逐渐驱退阴暗,照亮满山的青翠。许是出于兴奋,哪怕夜里没休息好,登山之时,月姝也不觉得疲惫。有哪吒在前牵引,一家三口很快就抵达了山顶。晨风悠扬,露水悄然滴落,坐在空气清新的草地上,遥遥可见铺满云雾的天边有金光乍现。起初仅是几缕,慵懒地飘着,往四周逐渐扩散,最终蔓延成了一片金色的云海。白云杳杳,似在与远山嬉戏,光芒万丈的金乌一寸一寸现出真身,犹如赤凤,亮得人不敢直视。“哇!好漂亮呀!”承焱眯着眼,神色雀跃,只觉书中所言果然非虚。朝霞红艳,太阳初升,于整个人间而言便是充满希望,就是不知此间朝气能否延续到他们的生命里?哪吒平静远眺,被光芒充斥的眸中染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晦暗。半晌,转头看向怀里揽着的人,他笑道:“喜欢么?”“喜欢。”月姝欣然答,眼中也蓄了深深笑意,很是主动地贴上了男人的唇。她想的是浅浅一啄以作奖赏,可主动送上来的肉万没有放过的道理,哪吒手掌滑至后腰,立时就将人禁锢,深吻了起来。月姝挣脱无果,到底只能由着他去了。而承焱坐在二者身前,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深感自己应该改个名儿,叫多余。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他干脆两手反搁膝上,原地打坐念起心经来。辰时,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将整座乾耀山照得生机盎然。一家三口自山顶的花海里款款穿梭而过,行至草地上时,哪吒忽然道:“焱儿,咱们玩个游戏可好?”“好呀!”承焱一听,立时来了兴致,“爹爹要带我玩什么游戏?”指着矗立在前方的一座山丘,哪吒道:“爹爹的火尖枪就藏在那里,你带娘亲一块儿去寻,待找到后喊我,爹爹便会瞬间出现在你面前。”瞬间出现?听起来好厉害,就像神仙一样!“好!”眨巴了下眼睛,承焱牵起娘亲的手,兴致勃勃地跑上了山丘。阳光迎面照来,金灿灿的,满目辉煌。月姝回头望去,只见男人一袭暗红色劲装,身姿谡谡如松,负手静立在原地。他星眸明锐,面上带着清朗温和的笑,瞧得人很是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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