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小薇中文网
《周礼·秋官司寇·司盟》专门记有司盟这个职位,说司盟“掌盟载之法”
,这里就出现了“载”
字,郑玄注释说:所谓载,就是盟辞,与盟者把发誓的那些话记载到简策上,然后杀牲取血搞仪式,再把记于简策的盟辞埋在挖好的土坑里,是谓“载书”
。
853《尔雅·释诂下》释载为“言”
,郭璞注释即引《周礼》“作盟诅之载”
,邢昺进而说道:“载者,载于简策之言也。”
854但这些解释总像是没有确切来由的,也许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释《诗经·小雅·彤弓》“受言载之”
之“载”
为“藏”
是个值得参考的说法。
以上只是极为简化的一个流程描述。
看上去,会盟活动复杂而庄严,充满着仪式意涵。
春秋时代正是这类活动盛行的时代,大者有诸侯的会盟,小者有家臣的会盟,所签署的既有国际和约,也有私人协议,甚至还有货真价实的诅咒。
这些类似于合同的文本,除了与盟者各持一个副本而去之外,还有一份正本一直被埋在土坑里不见天日,直到两千多年后被考古工作者挖了出来。
最早的盟书出土是在1930年代的河南温县,考古工作者从一百多个土坑里挖出了上万片残留着朱色字迹的石片,主盟者被推测为晋国六卿中韩氏的一位领袖韩简子,韩简子的名字在这里很有些反讽意味,叫做“不信”
。
数量更大、价值更高的还要算山西侯马出土的侯马盟书:1965年,侯马地区挖出了400多个土坑,坑里边又挖出了大批的玉石片,上边多有毛笔写成的朱红色的文字,也有少量墨书,字数多在30-100字之间。
郭沫若先下了论断:这些东西就是古籍中所谓的歃血为盟的盟书。
855每次盟会,盟书副本由与盟者各自带回存档,正本在告诸鬼神之后埋进土坑,或是沉到河里。
沉到河里的看不到了,侯马盟书就是埋在土坑里的那些盟书正本。
盟书的字迹怎么会是朱红色的呢?是否血书?——这倒是个合理的推测,毕竟现代人在一些重大事情上还是讲究血书的。
郭沫若《侯马盟书试探》里曾引过《礼记·曲礼》孔颖达疏“割牲左耳,盛以珠盘,又取血,盛以玉敦,用血为盟书。
书成乃歃血而读书”
,着重号加在“用血为盟书”
这五个字上,进而论述:“‘用血为盟书’者,是说以血为盟誓。
这样做的缺点是不甚显著。
看来,在战国时代或更早,血书便改用朱书代替了。
古人有‘丹书’,盖凡盟誓书以丹,后人犹沿用‘书丹’这个词汇。”
856
这个推论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但是,郭沫若引以为据的那句孔疏似乎多了一个字——“用血为盟书”
应当是“用血为盟”
,一字之差,意思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