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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难道就想不出什么稍微聪明一点的话啦!

部长没说话。她决心扭转并摆脱这可怕的尴尬局面。

&ldo;请原谅，部长同志，我是想问……您好象是第一次到我们研究所来吧?&rdo;

他，当然，现在在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在这种情况下，她的两颊不知怎么地变得绯红绯红。如果用手掌摸一下，准会烫手。

&ldo;您认为我的论文怎样?&rdo;她完全不知所措，喃喃地问道。

部长这才不慌不忙地用平静而稍有点暗哑的嗓音说：&ldo;我认为很不好。&rdo;

玛丽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ldo;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等到真正的夏天了，&rdo;部长接着说，&ldo;简直就找不出时间去钓鱼。&rdo;

&ldo;怎么，您经常钓鱼吗?&rdo;

&ldo;第一次是在挖房基时。&rdo;部长沉默了一会儿。&ldo;以后，大概还钓了三、四次，并了解了各实验室及其工作情况。&rdo;

&ldo;咳，是啊!&rdo;玛丽娜低声说。

那时，他们就是站在这个走廊里。没有任何人走近他们，大概认为，他们正在进行严肃的谈话。

&ldo;您的论文我很喜欢。因此呢，我决定和您谈一谈。&rdo;

这一次玛丽娜没有作声。

&ldo;只有解决了天气、空间、情绪这一三次可变微分方程式的时候，我才去钓鱼，一个夏天一般钓两次鱼。&rdo;

然后，部长说：&ldo;是这样。&rdo;好象打上了一个句号，又沉默了。

她再也拿不定主意去问他什么问题了，而且她明白，部长有条不紊地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还恰恰是按照被提出问题的顺序来回答的。她胆怯地抬起眼睛，突然看见，部长那严肃的、她以前感到神秘莫测的眼睛正在温和地微笑着。于是玛丽娜立刻感到自己的心情完全不同了。现在她已经能够仔细地、平静地听完部长将要对她说的一切了。

&ldo;首先，&rdo;部长对她说，&ldo;您一定要把今后的研究课题专放在超导性问题上，这个问题今天您仅仅稍微触及了一下;其次，要把这一现象与能量积聚问题联系起来。这是我们所需要的但却研究得很少的一个问题。您就这一问题与少校布利茨……请原谅，与莫尔尼亚少校联系一下。伊凡&iddot;彼得罗维奇前不久把自己的姓译成了俄语。他所提出的炮的任务要求大量地集中能量。然而，这个课题具有更加广泛的意义。我过去曾经见过一次极为有效的试验表演……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亲眼见到过实现了的能量凝结块。苏联的科学应当解决这一问题，是这样。&rdo;部长又打了个句号。&ldo;我曾向很多教授提出过这个课题，但是这些不配称为学者的人，两手一摊，对自己心爱的部长表示遗憾，部长头脑中不知转的什么莫明其妙的念头。&rdo;一丝调皮的讪笑滑过了部长的面孔。

&ldo;是啊……不过，部长同志，我能行吗?&rdo;

&ldo;我给您一封到他秘密实验室去的介绍信，去与莫尔尼亚取得联系。可是，您面临的暂时还是纯科学研究的课题。为了这，还需要树立革命人生观和具有敏感的智慧。就让这个课题作为您的学位论文吧。&rdo;

&ldo;可我的学位论文不是已经答辩过啦!而且以后，我还能能胜任这个任务呢?&rdo;

&ldo;我想……&rdo;

&ldo;我的知识够吗?&rdo;

&ldo;……这篇学位论文将是您的第二篇，也就是副博士论文。&rdo;

&ldo;怎么?我?副博士学位?&rdo;

&ldo;依我看，如果您能在自己论文中找到全部根据，您就能胜任这个任务。至于最终，您成为一位副博士，我看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rdo;

后来她两次到部长那里来时，已经称呼他为瓦西里&iddot;克里缅季耶维奇了。她叙述了与莫尔尼亚少校会晤的情况和她所拟定的完成任务的路子。

现在，两年已过……学位论文完成了。

她很想知道，瓦西里&iddot;克里缅季耶维奇究竟来不来?要知道，他可答应来的。

玛丽娜二十五岁。尽管她在科学领域里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很自然，大家还是把她看做年轻的姑娘。瞧着她，就可以感到在这一百年里我们的妇女的变化有多大。在上一个世纪，与她同岁的妇女，十六岁出嫁，早已安家守户，养儿育女，到了成熟年龄，眼梢边因操劳过度而聚集有许多皱纹了，而二十五岁&ldo;守闺待嫁&rdo;的老姑娘，就已开始萎靡、憔悴和衰老了。

我们同时代的女性，物理副博士学位的应考者，比上一世纪同年龄的女子聪明得多、有学问得多，学识渊博得多，而且还挺年轻。另一种培养条件、与男子同等的发展水平、有意义的著作和精神财富，如同给了苏联妇女一种奇异的青春甘露，而过去的一些老太婆得不到这种甘露，就涂脂抹粉，穿紧身衣来代替它，枉然想以此来使自己变得年轻一些。

玛丽娜年轻姣美，但在她那十八岁的妹妹娜佳眼中，玛丽娜是世界上最美丽和最聪明、最了不起和最不可思议的姑娘。娜佳对姐姐迷恋、崇拜到了极点。

她在走廊里找到了玛丽娜，迎着她飞奔而来，头上的小卷发不住地颤动，双颊绯红，圆润饱满的小脸蛋儿上，有着一对由于心情激动而睁得圆圆的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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