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飘来了一句指示:&ldo;就到这儿吧。&rdo;
官鸿泽发热的头脑稍微冷却了些,起身让到一边。
芮北年放轻脚步走过来,给了官鸿泽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在叶禹凡身边坐下,观察了一会儿对方的表情。
叶禹凡皱着眉头,显得不是很舒服。
这时,芮北年开口了:&ldo;能听到我说话吗?&rdo;那是一种官鸿泽从未听过的声线,慵懒中透着一丝磁性,好像有引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凝神倾听。
叶禹凡的眼睛看着空中的某一点,眼神依旧茫然,却应了声:&ldo;嗯。&rdo;
芮北年:&ldo;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rdo;
叶禹凡动了动唇,轻声道:&ldo;……官林运。&rdo;
官鸿泽:&ldo;……&rdo;
芮北年:&ldo;你还记得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听到这个问题,边上的官鸿泽又是一怔,觉得有点莫名。
&ldo;嗯……&rdo;叶禹凡仿佛在犹豫该如何回答,&ldo;……记得一些。&rdo;
芮北年:&ldo;你的爱人,是柏长青吗?&rdo;
官鸿泽瞠目结舌地看着芮北年,他在说什么?柏长青不是夏骁川的爱人么?
下一秒,官鸿泽猛然转头看向被催眠的叶禹凡……难道……
只听少年的喉中,又清晰地应了一声:&ldo;嗯。&rdo;
官鸿泽的脑中突然闪过许多之前不理解的片段:叶禹凡莫名其妙地调查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艺术家,叶禹凡魔怔般地叫柏长青的名字,叶禹凡说自己知道真相也不会信……答案呼之欲出!
芮北年:&ldo;你刚才说你看见官林运了,他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ldo;他……&rdo;叶禹凡看向空中的视线晃动起来,&ldo;他说,他想我,他在等我……我记得,他找医生替我看病……&rdo;
芮北年:&ldo;什么样的医生?&rdo;
叶禹凡:&ldo;心理医生。&rdo;
芮北年:&ldo;哦?你有过精神上的问题?&rdo;
叶禹凡:&ldo;嗯,那段时间,我觉得活着很痛苦,很煎熬。&rdo;
芮北年:&ldo;看过医生以后呢?&rdo;
叶禹凡:&ldo;我的大脑就混乱了。&rdo;
芮北年:&ldo;混乱?&rdo;
&ldo;我分不清真实和虚幻,有的时候,长青好像还在我身边,我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可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林运……林运他说,长青死了……&rdo;叶禹凡深皱眉头,眼神晃得越来越剧烈。
&ldo;你相信哪一个?&rdo;芮北年不得不伸手覆上他的眼睛,遮住他的视线。
叶禹凡闭着眼睛,但眼球依然在眼睑下快速滑动着:&ldo;我不知道……&rdo;
芮北年想起叶禹凡之前说过的&ldo;移情别恋&rdo;,又问:&ldo;你后来,爱上官林运了吗?&rdo;
&ldo;我……&rdo;叶禹凡的额角沁出一层细汗,痛苦的神情显而易见。
芮北年:&ldo;你相信后一个,是吗?&rdo;
叶禹凡双肩颤动,仿佛不愿意去面对芮北年指出的事实,他身体颤抖着,汗如雨下,在一边旁观的官鸿泽不忍地动了动脚步,却被芮北年锐利的眼神挡了回去。
芮北年继续逼问:&ldo;你觉得柏长青抛弃了你,是吗?&rdo;
叶禹凡虚弱地呻吟了一声,芮北年只觉得掌心一热,松开一看,只见少年紧闭着的眼睛里泉涌似的流出泪来……
&ldo;舅舅……&rdo;室内屏风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场内清醒的二人心中同时一惊,一起看向声音的来源。
&ldo;唐真?!&rdo;芮北年又惊又怒,压低声线问,&ldo;你在这里干什么!&rdo;
唐真从屏风后走出来,定定地看着沙发上的人,眼角泛红:&ldo;求你别再继续了!&rdo;
芮北年起身,怒道:&ldo;你给我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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