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咨询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艺术家,他们听到夏骁川这个名字,能回忆起来的都是一阵激动,说着&ldo;知道,知道,那是夏子钦和宋月的独子,年少天才&rdo;,可随即又是长叹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ldo;夏家可惜……&rdo;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评价了,老一辈的人不想提这段伤心往事,崇山也不好意思再问。
一日,崇山在教授食堂遇上一位教国画的前辈,听闻此事,对方脸色骤变,对崇山的问题缄口不言,让他颇为惊讶。
这一细节让崇山对夏骁川的往事越发感兴趣起来。
周末他前往s市,特地把好友梁云清约出来,遗憾的是,梁云清也没听过夏骁川的名字,但他和崇山一样,觉得很新奇:&ldo;有什么说不得的故事?莫非涉及到了政治?&rdo;
崇山:&ldo;我也想知道。&rdo;
梁云清想了想,道:&ldo;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去问问他。&rdo;
崇山看着梁云清脸上浮起的坏笑,身体一僵,道:&ldo;……你是说葛钦舟么?&rdo;
梁云清:&ldo;呵呵,除了他,我还能推荐谁?&rdo;
崇山冷哼一声。
梁云清又道:&ldo;你别看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们班当年有谁比他知道的事更多的?&rdo;
崇山不情愿地说:&ldo;我知道。&rdo;
&ldo;他被官家封杀后,锐气也减了不少,在外头闯荡了十几年,就最近才在h市稳定下来。&rdo;梁云清举起酒杯,&ldo;去见见他吧,跟他聊聊,说不定能知道你想知道的。&rdo;
崇山微蹙眉头跟他碰了碰杯,喝了口闷酒,问:&ldo;他现在在哪里?&rdo;
梁云清:&ldo;你没有他的电话号码?&rdo;
崇山:&ldo;……删了。&rdo;
梁云清笑了出来:&ldo;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做这种事!难道你还在为他当年……&rdo;
&ldo;闭嘴,别再说了。&rdo;崇山脸上浮起一丝红晕,不知是为往事难堪,还是佳酿醉人。
几天后,崇山在h市的火车站见到了葛钦舟。
男人穿着不太讲究的外套,头发长过了耳根,他倚在一根柱子上抽烟,不急不缓地抽着,偶尔朝站台的方向投来一眼。
十几年了,他们都老了……
崇山拿起手机,屏幕上是男人几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ldo;几点到,来接你。&rdo;还是那么惜字如金,毫不废话。
葛钦舟看见了站在出站口发呆的崇山,直起身朝他走了过来,那一瞬,崇山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到只有一臂,崇山尴尬地想说点什么,却被葛钦舟抢了话头:&ldo;吃饭了么?&rdo;
现在下午三点半,吃个屁饭!崇山默默吐着槽,心情也轻松了一点。
&ldo;想吃点什么?西湖醋鱼还是荷叶粉蒸肉?&rdo;男人一边领着他往外走,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ldo;我晚点就回去。&rdo;崇山道。
葛钦舟没回他这句话,只是忽然停在一排电动车前,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钥匙。
&ldo;额、你、你开电动车?&rdo;崇山愣了一下。
葛钦舟挑眉,&ldo;怎么了?&rdo;
崇山的眼皮跳了起来,果然,眼前的男人拍了拍后座,自然道:&ldo;上来。&rdo;
&ldo;……&rdo;崇山抚额,&ldo;你说目的地,我打车去吧。&rdo;
葛钦舟看了他一会儿,眼前的人衣冠楚楚,精致的衬衫和风衣,擦得发亮的皮鞋,坐电动车确实不适合,但是……
他忽然勾起嘴角笑了:&ldo;我说,你不是有事来找我的么?&rdo;
十分钟后,两个男人坐在一辆被人艺术加工过的彩色电动车上,在h市的大街上飞驰……
下车的时候,崇山觉得自己十几年的脸都丢在这一刻了!至于十几年以前,呵呵……貌似也是丢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想到这一点,崇山就想一脚踹过去,暴揍这个男人一顿,然后拂袖而去!
&ldo;杵在那儿干啥,快进来啊!&rdo;葛钦舟停好车,招呼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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