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只能用魔法打败,话筒被抢,裴箴言时也噎住了,干瞪眼半天都没想到要怎么回嘴。 回到江南华庭十点多,裴箴言精神不济,打定主意周末两天的作业开天窗,打算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而陆仅觉得自己还能拯救下。 两人在电梯口分别。 十点过半,陆仅还在书桌前跟周末的回家作业斗智斗勇,根据余量计算,保守估计得耗到凌晨三四点。 他昨晚夜没睡,这会也有点熬不住,于是难得犯了次懒,陷入到底要不要继续奋战的天人交战。 这时门铃被摁响。 这个点了,裴箴言? 门外果然站着裴箴言,穿着睡衣,趿着拖鞋,门一开他就自顾自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直接走向陆仅的卧室。 进了卧室,他掀开焕然一新的被套床罩躺进去,安详地闭上眼睛:“明天天都要装不熟,那今天晚上熟下。” 陆仅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跟进去。 被子里鼓起一团人型,修长四肢从反着绸光的薄被中伸出来,舒舒服服摆成一个“大”字。 有种动物圈领地的既视感。 以前两家没有买到对门的时候,陆仅和裴箴言一到放学或放假总混迹在一块,有时候是裴箴言到他家来,有时候是他到裴箴言家里去,时间太晚了就顺理成章住下。 后来都搬来江南华庭,出个门就能回家,再加上大家进入青春期,开始形成个人空间的概念,睡在对方家里的次数就很少了。 再后来,两个人闹崩,连话都不说了。 细数下来,他们已经有很多年不曾一起过夜。 裴箴言躺了一阵没听见陆仅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他微微撑死上半身,看了过去:“干嘛,不欢迎我?” 陆仅现在哪敢不欢迎他,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站着不动:“你人脏不脏啊?” “靠。”裴箴言要骂人了,“洗过澡了,睡衣也是新的。” 但洁癖患者一下就找到了新的漏洞:“新的,没洗过?” 裴箴言:“……” “……”陆仅懂了。 “谁买个睡衣还要洗一遍才穿?”裴箴言又躺了回去,耍起了无赖,“反正我躺都躺了,你受不了那你睡沙发吧。” 陆仅反问:“谁买个睡衣不洗就穿?” “我就没见过洗的。”裴箴言其实没注意过别人睡衣买回家穿之前洗不洗,反正他就咬死了没见过,他最烦陆仅就这点,这也脏那也脏,麻烦自己就算了,还麻烦他,他把脸埋进枕头,嘟囔道,“也没见你房间多干净啊。” 陆仅的房间虽然不至于跟裴箴言的狗窝一样,但顶多也只能说看得过去,绝对算不上特别干净整洁那挂。 这就涉及到洁癖患者的不同属性了,其中一部分属于视觉性洁癖,这类人无法忍受视线范围内存在脏乱所以勤于打扫,也就是大众普遍理解中的洁癖;但其实有相当一部分人属于接触性洁癖,即不愿意接触脏的东西,所以这类人反而会特别讨厌打扫卫生,因为打扫卫生这个过程本身就意味着触碰“脏”。 朋友之间无意义的嘴炮而已,较真去解释未免显得小题大做,陆仅没费口舌,结束了当前话题,他走向书桌,说:“你先睡,我写会作业。” “帮我的也写了吧。”裴箴言说。 陆仅:“你在梦游?” 裴箴言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没再回嘴,红酒的后劲实在太大,他人晕乎乎的,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睡一觉。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剩陆仅偶尔轻轻翻动书页或试卷的声音,为了照顾裴箴言的睡眠,他把顶灯和壁灯都关了,唯有书桌前亮了一盏台灯。 约莫过去二十分钟,裴箴言叫道:“陆全。” “你怎么还没睡?”陆仅回头,就着台灯灯光,看向裴箴言靠在床头的身影,他书桌离床有不少距离,台灯灯光到那边已经不剩太多照明效果,只能看到裴箴言不甚清晰的五官轮廓。 模糊场景下的氛围感更加惊人,如果鲁智在这,怕是宁可被打死也一定要说出那个不太正经的成语。 “你还多久?”东床娇客问。 陆仅:“还挺多的。” 裴箴言:“挺多是多少?” 陆仅随便列举了几样,两个班的进度完全一样,所以作业也一样,裴箴言听了几样就喊停了:“那你今晚还用睡?” “不知道。” 陆仅把翻书写字的动静控制得更轻,谁知过了半个小时,裴箴言再度叫他:“陆全。” “你还没睡?”陆仅诧异,这一来一回都一个小时了。 “我睡不着。”辗转反侧一个小时,导致裴箴言有点烦躁,他坐起来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亮着灯我难受。” 心燥自然热,虽然才四月的天,他还是来到房门口的空调控制面板处开了冷气,直接把温度调到了最低,然后回到床上将自己整个蒙进被子里,再次尝试入睡。 “我去书房吧。”陆仅说着打算收拾书桌。 “别写了,我一个字都没写,要死一起死。”裴箴言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更烦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还在用功我才睡不着,压力太大了。” 陆仅:“……” 五分钟后,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床垫另一头陷下去,陆仅抱了床被子,和陆小猫先后上到床上。 毛茸茸的一团在枕边挤来挤去,裴箴言脸痒痒的,他伸手把猫推远些,问:“陆小猫天天跟你一起睡?” “没,以前它都自己睡。” 说着陆小猫又挤过来了,裴箴言不耐烦:“那它今天干嘛啊?” 陆仅说:“可能看你在,有危机感了。” “……”裴箴言恶作剧心理发作,脑袋一偏把陆小猫胖乎乎的身体当枕头枕,行为挑衅不够还要进行语言挑衅,“陆小猫,我正式通知你,爸爸我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小猫当然被气到,死命挣扎外加咆哮。 一人一猫闹得不可开交。 “睡你的觉。”陆仅摸黑过来,把陆小猫从裴箴言脑袋下面挖出来抱远,还往肥猫身上打了两下,敦实的肉发出清脆的拍打声,他身体力行地向陆小猫传递一种不祥的信息你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虽然陆仅把裴箴言和陆小猫分开了,但这俩不省心的还是继续了一会隔空骂战才各自熄火,房间里总算彻底安静,只能听见冷气运作的轻微送风。 床很大,两个人中间隔了不少距离,又分开盖的被子,理应来说互不干扰,但裴箴言过不了几分钟就要翻身一次,严重干扰陆仅的睡眠。 裴箴言第20次翻身的时候,陆仅忍无可忍:“裴箴言。” “干嘛?” “你能不能别动了。”陆仅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眯起眼睛看了眼时间,“灯也灭了,我也躺下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快两点了。” 裴箴言自知理亏,讪讪地说:“睡了睡了。” 两分钟后。 裴箴言:“陆全。” 陆仅:“……” 裴箴言锲而不舍:“陆全。” “……又干嘛。” 裴箴言犹豫一会,说:“陆小猫打呼噜。” 其实陆小猫算不上打呼噜,顶多就是呼吸有点粗重,裴箴言纯属没事找事。 万籁都歇的寂静时分,没了旁的事物干扰,失而复得的喜悦格外汹涌,比白天更无法抑制,睡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过去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现在回望已经无法具体估量,只记得那确实是一段漫长无边的苦旅。 两年的空白在叫嚣着需要弥补,以至于他现在特别想亲近陆仅,甚至很想抱人家。 但这个要求gay里gay气,别说陆仅可能会把他当变态,连他在意识到自己意图的那一刻都吓了一大跳。 这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只好祸水东引。 只是又苦了陆小猫,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爸爸拎到了阳台的窝里,一晚上都沉浸在失宠的悲伤中不可自拔。 “行了吧?”陆仅丢完猫回来,上床之前跟裴箴言确认,“还有什么干扰项没?” “没了没了。”裴箴言裹着被子滚到了床沿边上,心虚地含糊道,“晚安。” 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早上六点二十分两个闹钟一起响的时候裴箴言根本睁不开眼睛,跟陆仅一起睡他懒癌发作,连闹铃都懒得关,心安理得交给陆仅。 果不其然陆仅关了自己的闹铃又来关他的。 世界清净了,他再次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听到陆仅起床的动静和时不时催他起床的说话声。 过了六点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陆仅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裴箴言的被子:“起床,不然我先走了。” 男生睡姿随意,薄薄的睡裤下,早晨的自然生理反应无处遁形,大喇喇暴露在陆仅眼底,他微微一怔,随即秉持着非礼勿视的礼仪别开视线,把被子给裴箴言盖了回去,遮住腰部以下,又催了一遍:“快点。” 相比他的避嫌,裴箴言口无遮拦,还能借此当做再赖一会的强有力借口:“等会,晨-勃。” “……”倒显得陆仅矫情了,他重新掀开裴箴言的被子,没好气地说,“晨-勃不影响你刷牙洗脸,快点。不然我叫陆小猫泰山压顶。” 出于对陆小猫体重的忌惮和对自己胸肋骨的安全考量,裴箴言终于哀嚎着克服起床困难,迎接崭新的一天。 履行对snake的承诺,两人分别打了一辆车前往学校,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铃响前抵达学校。 每天的违纪违规都会在最后一节晚自习进行广播通报,对脸皮厚点的男生来说这算不上什么惩罚,但三天两头上广播,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避则避。 陆仅先到一步,被尽职尽业守在校门口的张谦良当场抓获,一顿批评教育,随后裴箴言的车也到了,两个年级第一造成1+1大于2的效果,让张谦良喋喋不休骂了足足十分钟。 今日当值的年级组长都看不下去了:“张主任,要不还是让孩子们先回去吧,一日之计在于晨,别耽误了早读呀!” 张谦良这才消停,但仍意犹未尽,在放二人离开前,他说了句自以为威力很大的话来:“哼,希望待会升旗仪式过后的握手言和你们两个也能这么有趣。” 殊不知,昔日的死对头转身之际,彼此看似不经意地对望一眼,眼底都闪过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 看来汤宁和snake还没来得及把重要情报上报,可能是怕领导们经受不住打击。 今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明辉上上下下都等这个好天气等了太久,阴雨连绵不休的日子里,吃瓜群众也就想了两百种如何在全校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用手机拍照片的法子。 东楼梯口,陆仅和裴箴言兵分两路,一个走东楼梯,一个例行从一楼走廊绕路,在进各自的班级之前都要路过别的班级,尤其是裴箴言,要经过高二一到五班,到了二楼还要经过高二九班和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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