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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前几日的客气，眼下又太不讲人情。薛彪、水进、马驹子等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强硬，听话的下去了。只有霍豹望向霍宝，见他点头，才低着头走了。营房里，一整只烤羊，一盘红烧肘子，一只烧鸡，一条熏鱼，都预备上了。霍五没有客气，大咧咧坐了，直接推了一盘肘子到儿子跟前。霍宝早饿了，等两位长辈动了筷子，就开始吃起来。&ldo;表哥，我敬你一盅！&rdo;邓健端起酒盅。霍五瞥了他一眼，拿去酒盅与他碰了，道：&ldo;你这到底什么章程，也该说说了？怎么挑人，留哪些，送哪些，可有了定夺？&rdo;&ldo;表哥有什么建议？&rdo;邓健反问道。霍五翻了个白眼：&ldo;你的人手，你知晓的最多，用得着旁人建议？&rdo;&ldo;留下那八千人中，还有表哥要带往滨江的人。&rdo;&ldo;年少者为先，流民为先，然后本县人，最后本州人……就是本县人，也是单丁独户更容易使些。&ldo;霍五略加沉吟，道。邓健又举起酒盅：&ldo;谢谢表哥教我！滨江那里，表哥打算带多少人手？&rdo;&ldo;两千人够了，到时再从滨江征一千，总不能不用当地人。&rdo;&ldo;两千少了，三千吧！&rdo;邓健心中的底线是四千，觉得最好的分配是三千。&ldo;不少……那边不过是留的后手，平日里驻军多了也闲着。倒是你这里，离州府近，到时候还不知如何，多些人稳当，省的被人小瞧。亳州几位元帅那里，可都是号称数万人马。&rdo;霍宝一边吃着，一边听两人说话，心中感叹古人对血脉亲缘的重视。就因为血脉相连，两人就是天然同盟，彼此少了疏离与戒备。眼前的邓健如此，黑蟒山中的徒三如此，跟着他们父子下山的虎豹兄弟也如此。自己老爹么？不是寻常人。霍宝敢保证，老爹心中没有将血脉亲缘当回事，要不然也不会随口忽悠霍豹。在老爹心中，马寨主、杜老八的分量，估计比徒三、邓健分量重。霍五坚持两千人，邓健没有再劝，只想了想，道：&ldo;别的还好，年轻人都留下得有个名头……&rdo;说到这里，看了眼吃了一个肘子、又吃着羊腿的霍宝：&ldo;我瞧着小宝身边的童军操练的不错，有模有样……要不就让小宝先挑人！扩充童军，可年岁小的挑，十六、七岁的，跟在小宝身边几年，往后也当用。&rdo;&ldo;这……&rdo;霍五有些沉吟：&ldo;会不会太冒失了？他到底是小辈，哪里可着他先挑人的道理？&rdo;&ldo;徒三哥不会计较，小宝日后留在曲阳，身边人手多些，大家都放心。&rdo;霍宝撂下筷子，面上适当的露出几分期待。早在老爹提及&ldo;年少者为先&rdo;时，他就心中一动，果不然最后落在自己身上。就是邓健本人，未尝不明白霍五的私心，只是乐得顺水推舟罢了。霍宝在曲阳，留在霍宝身边的人，就是曲阳县的人。&ldo;可着一千人挑吧！&rdo;邓健很是大方。隔壁营房中，也上了饭菜。两荤两素，都是大海碗，分量十足。荤是猪肉熬白菜、小河虾熬豆腐，素是凉拌豆芽、凉拌萝卜丝。同上回的席面相比，这回吃的明显是大锅菜。薛彪、水进、马驹子、虎豹兄弟、牛清、林瑾、薛孝几人团坐，除了混沌不知事的霍虎，吃的香喷喷，其他人都是食不下咽。什么是下马威？眼前这就是下马威！邓健这意思，表明了结盟只是结盟，并没有优待黑蟒山子弟，这是防着大家插手曲阳县政？之前对于霍五父子&ldo;为质&rdo;之事，大家或是不忿，或是幸灾乐祸，如今明白了什么是&ldo;为质&rdo;。邓健对大家如此，丝毫没有顾忌霍家父子的面子，可见压根就没有拿父子二人当亲戚待。这曲阳，比想象中的还不好待。霍宝是皱着眉头回来了，一时没忍住吃顶了，喝了两杯浓茶也没解了油腻。下回可不能再贪吃，不过那红烧肘子软糯肥烂，烤羊肉也鲜嫩，倒是真解馋了。见他回来，除了薛彪，其他人都起身了。&ldo;五伯呢？&rdo;马驹子见霍宝一个人，问道。&ldo;被表叔拉去校场了。&rdo;不管是县城，还是山中，如今物资都匮乏，这样全都大荤的菜难得。这顿饭，不仅霍宝撑了，邓健、霍五也没少吃，爷几个将四盘肉菜，都吃了个干净。两人又吃了酒，来了兴致，便往校场消食去了。屋子里众人缄默。邓健认亲前后详情，众人都听过，知晓他与霍宝一样，力气大，用着重锏为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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