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功夫,霍宝一行也到前。霍宝手上已经是杀猪板,一拍一个,瞬间就怕翻三个。霍五砍翻两人,虎豹兄弟砍伤一人。&ldo;你们要造反啊!&rdo;&ldo;别杀我,别杀我!&rdo;&ldo;说,你们在哪打了败仗?进村多少人?都往哪去了?&rdo;霍宝提了一人领子,逼问道。&ldo;陵水,白衫军占了陵水……二十一人……&rdo;&ldo;有几个追牛大郎去了!&rdo;一妇人哆嗦着说道。霍宝拿着尖刀,一刀割喉。其他还醒着的匪兵都噤若寒蝉。霍宝招呼几个提刀少年:&ldo;前头还有六个等着,这快解决了!&rdo;石头还在犹豫,瘦子少年已经拿刀割了一人脖子,还不忘对他哥哥说:&ldo;大哥,你去剁边上那个!&rdo;傻子哥哥看着愚笨,可最是听弟弟的话,立时跟剁肉似的,砍了旁边那伤兵十几刀。只有石头不动。&ldo;石头!&rdo;霍大伯恨铁不成钢。石头脸色骇白,几乎站立不稳,提刀上前,砍了好几刀,才砍对地方,喷了半身血。一个妇人爬了几步,趴在旁边一人身上嚎啕大哭,那女童也跟了过来。&ldo;爹,爹,呜呜……&rdo;那人幽幽醒来,见妻女都在跟前,族人也来了,放了心,又昏厥过去。大家顾不得安慰查看伤者,小跑着往不远处的牛大郎家去。将到牛大郎家跟前,地上就躺了好几个。牛大郎家门口,大门紧闭,里面是孩童的抽泣声。牛大郎浑身是血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把刀,如同厉鬼;与牛大郎并肩站着的少年,满脸青肿,正是之前在霍家门口与长辈互殴的那个,手中也拿着刀,红了眼睛。与两人对峙的是三个匪兵,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只当自己人,高喊道:&ldo;快过来,这边有两个刺头!&rdo;牛大郎眼中带了绝望,不肯束手待毙,&ldo;嗷&rdo;一嗓子就扑倒一人,后背空门大开,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招数。眼看另两人都砍向牛大郎,霍宝狂奔几步,依旧拿着那杀猪板,一下一个拍趴下。只剩下一个人,就是牛大郎扑倒那人,已经被牛大郎砍个正着,眼看进气多出气少了。那青肿脸的少年浑浑噩噩,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地上躺着那人,暴怒道:&ldo;你这老混蛋,要坏就坏到底,谁稀罕你挡刀!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恨你,我恨你一辈子!&rdo;地上躺着那人,赫然是牛家老混混,胸口开了大口子,肠子都露出来了,咧着嘴笑:&ldo;恨爷爷的人多,不差你小兔崽子一个……恨吧……保住了咱们这支的根苗,爷爷就是老牛家的大功臣……肉真香,就是宝小子坏心眼儿,给里脊不给肥肉……&rdo;九与十二外来的二十一个匪兵,全部毙命。南山村二十一人,死七人,重伤一人,轻伤三人。躲过了天灾,却死在人祸上,惨死者难瞑目,幸存之人也只剩下绝望。杀人者死,杀官兵形同造反。造反,连坐!&ldo;陵水离咱们村只有三十里,这些畜生不会只有一拨,贼老天,村里不能待了,大家都回去收拾东西,衣服、吃食、菜刀这几样都拿了,孝服也换了,在外头行走犯忌讳,半个时辰后来回来集合,乐意一起走的就一起走,另有投奔处的也过来同大家伙儿道个别!&rdo;霍五早年在外闯荡,有几分见识,拿了主意大家都没有什么主意,有人做主,就都老实听了,游魂似的离开了。只那重伤者,是霍五的族侄,躺在霍家院子里,胸腹挨刀,腿筋也被砍断了,别说是逃亡,就是送到医馆,也只能等死。他显然也明白自己处境,不舍的看了眼妻女,满脸祈求的望向霍五。他没有目睹小族弟发威,能托付的人就只有为人豪爽仗义的族叔了。&ldo;五叔,五叔……&rdo;&ldo;放心!&rdo;霍五正色应下。那妇人听着话头不对,拉着女儿跪在丈夫面前,哭求道:&ldo;别,别留了奴一个……别留奴一个……这半年爹娘、大娃、二娃都走了……你不能走……别丢下奴同妞妞……&rdo;那伤者面上多了红晕,眼见是回光返照。妇人浑然不觉,还带了欢喜不已:&ldo;不流血了,要好了,要好了……&rdo;这夫妻死别场景,霍五不忍相看,招呼霍宝回屋。&ldo;小宝,莫怕,不想杀人,就要被杀,只能选一个,换谁都只会选头一个!&rdo;霍五担心儿子,小心劝慰道。&ldo;爹,我不怕!我就是……就是心里烦,不想遇到这些该杀的人……&rdo;遇到了,该杀就杀;遇不着,就更好了。霍宝不去想那些人的脸,可刀锋割破人皮的动静却好像一直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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