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诧异的点了点头，划着轮椅就往外走。

刚出门，就听见身后一阵哐嘡声，顾白转身前，看见自己病房里无辜的衣柜已经到底不起，呈现碎裂状。

果然是疯子。

107病房，门虚掩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大大的床上显得更加瘦弱，孤寂的背影，坐在床上的人双手抱臂，身体瑟瑟发抖。

顾白刚走进房间，就看见沈瑜乘那漂亮的不可方物的侧脸。

一头黑色的短发微微飞舞，在阳光下透着微微的黄，一双星眸顾盼生辉，完美无瑕的脸蛋美艳，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雪肌如冰似雪，只是额头上那厚厚的纱布有些有碍视听。

但依旧惊艳。

顾白微微伸手，拉住正在发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进来的少年。

沈瑜乘看见顾白，泪顺着眼脚落下，滑落在地上，倒影出微弱的灯光。

“脚还好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看你的。”

沈瑜乘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估计是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原因，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顾白身体一颤，手抓住沈瑜乘的臂膀，道：“已经没事了……回来吧，我愿意让出那个属于……你的位置。”

沈瑜乘显然有些受惊，甩开顾白的手急忙解释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才是真正的顾白！

我不是……”

顾白深呼吸道。

“你别乱说，我是沈瑜乘！

沈瑜乘！

不是顾白！”

沈瑜乘尖叫了一声，嘶喊道。

顾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在害怕什么？怕王峥？怕他会给顾朗带去麻烦？沈瑜乘？不要自欺欺人好么！”

“你神叨叨的乱说些什么？！

我是沈瑜乘，不是顾白！”

顾白见沈瑜乘这么大的反应，反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调查了你，两年前沈瑜乘自杀身亡，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顾白！

如果你是担心王峥，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沈瑜乘冷着脸，道：“不，我是沈瑜乘。”

沈瑜乘想要找顾朗，想过，但是现在不想了。

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顾白么？不是了。

那还不如让眼前这个人代替自己，继续干干净净地做顾白，做‘自己’。

“那好吧，沈瑜乘，我会尽快帮你解决王峥这边的事情，到时候你在考虑要不要认顾朗吧。”

顾白叹了口气。

借的东西终究要还，偷的东西终究要物归原主。

李世初，好久远的名字，又好近。

沈瑜乘是不是顾白，身体它给出了最好的答案，它会为了沈瑜乘的情绪而颤抖，会为了沈瑜乘的波动而起伏，顾白甚至不需要去探测，就能知道。

也许是因为使用顾白的身体，那种情绪波动明显影响到了自己。

下午，悠长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穿透层层云雾，照射到房间中，形成一个个光影斑驳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