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程暮鸢不会告诉李芸湘，即使程刚已经开始为她寻找夫家，即使每次练功的时间过长，她的双臂都会异常的酸疼。

但是，她都不会告诉李芸湘。

一日，程暮鸢从竹林练功回来，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就连头发也乱的不像样子。

她不想吵李芸湘休息，也就没有叫她过来，只是找了小翠来服侍她。

正当小翠拿着梳子给她梳头的时候，李芸湘却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把夺过小翠的梳子，双眼通红的盯着程暮鸢。

&ldo;小翠，你先下去吧。

&rdo;程暮鸢把小翠支走，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李芸湘两个人。

&ldo;湘姐姐怎么了?&rdo;程暮鸢不知道李芸湘发火的真正原因，只以为是她在气自己没有陪她。

&ldo;鸢儿，你是不是已经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已经厌烦了我这个人!这张脸!&rdo;

&ldo;湘姐姐为何这么说?鸢儿怎么会厌烦你!鸢儿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厌烦你!&rdo;听到李芸湘这么说，程暮鸢的心里也有些着急，不知不觉的说话声竟是比平时大了几分!&ldo;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叫小翠梳头而不叫我!是不是你现在连梳头都不愿意让我来做了!&rdo;

听着李芸湘的言辞，程暮鸢一阵无语，她不知道李芸湘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只是怕她会累到，想让她多休息一会，难道这样也有错吗?面对程暮鸢的沉默，李芸湘只当她是默许，心口像是针扎一般的疼，眼泪再也忍不住，便夺眶而出。

然而，哭着哭着，却又笑起来。

&ldo;鸢儿，这次是湘姐姐无礼了。

本来，能够得到你的爱，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梦境一般的事。

你是那么优秀，你是程家堡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如果当年不是你和程伯伯救我，我早就已经死在大街上。

&rdo;

&ldo;鸢儿，我明白自己不该去奢望你的爱，却还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去得到你。

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很开心。

而这些开心，都是你带给我的。

现在梦醒了，我也该走了。

湘姐姐真的很想为鸢儿梳一辈子的头，可是现在，恐怕是连这个愿望

都无法实现了呢。

&rdo;

李芸湘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程暮鸢，深邃的眼神里注满了沉甸甸的爱，就好像要把程暮鸢吸进眼睛里一般。

&ldo;鸢儿，我走了。

&rdo;李芸湘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房间。

既然已经失去了爱你的权利，我又何必在留在这里，徒增伤感?

&ldo;湘姐姐!湘姐姐!不要离开鸢儿!鸢儿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我爱你!我也像你深爱着我一样爱着你!湘姐姐!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鸢儿呢!&rdo;程暮鸢看着李芸湘离开的背景，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知道，如果就这样放李芸湘离开，她就会永远失去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