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莫见怪,翎儿她向来不太懂什么礼数。&rdo;
皇上宽和地笑了笑:&ldo;朕早就见识过了,此处没有外人,不必拘礼。都平身吧。&rdo;
两人起了身,皇上左右端详,良久感慨道:&ldo;你们姑侄二人真是相像。&rdo;
叶翎看了眼叶非湮,确实她们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ldo;陛下说笑了,臣妾已经是残花败柳。翎儿才是倾城绝色的美貌。&rdo;
皇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眼角带着笑意。但叶翎注意到,叶非湮被握住手的时候,下意识收了一下。又生生忍住了。
&ldo;皇后谦虚了,你的美貌如今也是冠绝六宫。只是‐‐&rdo;他转头瞧了眼叶翎,&ldo;只是翎儿啊,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着实是可惜了。&rdo;
叶非湮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快掩饰了过去,没有接这个话茬。叶翎倒是想接,不过她也知道,即便是她提出了不再守寡的想法,皇上也不可能答应她。
不过眼下,能让她脱离这个身份的,也只有皇上了。兴许,她可以旁敲侧击问一问。
皇上此来,显然是要留下来用午膳的。
三人坐在一桌,气氛颇有些尴尬。叶家这两位绝世美人像是两座冰山,表情动作都如出一辙。
皇上心中默叹,皇后但凡是有静贵妃分毫的温柔,他便能当个昏君了。
&ldo;湮儿,再过几日是秋狩。你的箭法百步穿杨,到时候跟朕一同去围猎吧?&rdo;
&ldo;臣妾遵旨。&rdo;
皇上笑了笑:&ldo;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老自称臣妾了,显得生分。&rdo;他说罢又瞧向了叶翎,&ldo;翎儿,你到时候也一起来可好?&rdo;
叶翎瞧了叶非湮一眼,她倒是想使眼色。可是皇上也瞧着她,她什么也不能暗示。叶翎自然是懒得出门,她只想在府中跟薄尽斯温存腻歪。
思忖了良久,她问了一句:&ldo;都有什么人去啊?&rdo;
&ldo;文武百官,还有宫中一些嫔妃都会去。你姑姑也会去。&rdo;
既然文武百官都回去,只怕薄尽斯也在其中,于是叶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皇上难得心情好,有意挑了些话题。即便是叶翎这样不爱说话的也能应答上两句。
过了晌午,皇上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随意寻了个由头支开了叶非湮,他和叶翎则在后院散步。
叶翎心下思忖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试探。皇上停下了脚步,伸手摘了一朵花在手中揉捏着:&ldo;翎儿,朕与你只有数面之缘。但每一次见你,你都给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do;
叶翎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
&ldo;第一次是你在宫宴上,挥剑斩杀了十数名刺客。朕总觉得,你这样的奇女子,不该是这样的结局。&rdo;
她抬头看着他,皇上只是专心捏着那朵花,甚至挤出了一些花汁。
&ldo;陛下口中这样的结局,指的是什么?&rdo;
&ldo;你甘心为他这样守寡一世么?&rdo;
他低下头,对上了叶翎的眼眸。她的目光有些闪烁,皇上眼中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果然,她的心志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ldo;我这件事恐怕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已经是事实,我想不出有什么转圜地余地。&rdo;
&ldo;万事都是可以转圜的。譬如,若是你有了强有力的靠山,那个人可以为你遮挡住所有的风雨,你自然可以摆脱王妃的身份。&rdo;
叶翎想了想,薄尽斯固然很聪明,可在这里根基不稳。而且掌握生杀予夺的是皇上,她不想害了薄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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