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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河示范的时候，燕小双就在一旁瞪圆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个步骤，他喜欢一切与纸墨相关的东西。这在他看来都是有趣的东西，在燕大双看来燕清河的手渐渐变成了重影，一双手，两双手……，到了最后，他打了个哈欠，眼中都布满了一层水光。这和遗传有点关系，再加上云依依后天对他的影响，让他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而才会把学习当做兴趣。自然，也是他擅长学习，大家都会做擅长的事情。燕清河倒是讲解很缓慢，教崽崽写字，首先要教笔画，他也直接利用画册，在里面挑了几个简单的字作为示范，让他们先熟悉。打哈欠是会上瘾的，燕大双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哈欠，偏偏眼睛还盯着燕清河的手，他什么都没看到，不断地点头，桌子本来就不太平，一不小心，他把下巴磕在了桌子上，桌面颤了一下，刚才磨好的墨汁就抖了出来，有几滴洒在白纸上，氤氲了之前写好的字。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燕大双睁大眼睛，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垂着小脑袋，表情严肃。燕清河倒没有骂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语气温和：“你等会示范给弟弟看吧。”什么？要他写字，他不行！他刚刚根本就没看到写了什么。明明爹爹的表情很温柔，摸他的脑袋的手也很轻柔，为什么他总感觉哪点不对劲。接下来燕大双学得可认真了，他可不想在弟弟面前丢脸。燕清河教了他们一会儿，反而放下了心中疑虑，这两只崽崽虽然学东西很快，但和书中那些过目不忘，一学就会的神童还有点距离，他们中途也会犯错，也会笨手笨脚，在他的纠正之下又会慢慢改正。这样让他松了一口气，这写字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今日燕清河也只是暂时给他们讲明写字的一些技巧而已，另外让他们先练习几个字试试。燕大双一直都紧张极了，就怕燕清河忽然叫到他。但直到云依依过来叫他们吃饭，燕清河也没有让他当众写字，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走出门的时候，又莫名转过小胖脸去看燕清河。燕清河正在整理桌上的各种册子，察觉到燕大双的视线，便抬头对他笑了笑。那一笑温和得如同微风飘过。燕大双捏了捏自己的脸，心想爹爹果然还是平时温柔好欺负的爹爹，可以随便压来压去，他方才定然是忘记了。这么一想，燕大双也忘记了之前的紧张，他现在要用食物填满自己。燕清河的手触到那画册，眼底深处涌动着更深的情绪。这云依依……难道真的这么会教导孩子？云依依这次做了粥，还把之前炒的肉哨子拿了出来，然后自己包包子，她包的包子形状怪异，非常丑，蒸好之后，形状大小不相同。她本来也就不会包包子，包子顶端的褶皱就非常难捏。燕大双对食物毫无审美之感，他的眼睛在盘子里面梭巡了一圈，直接拿起了最大的一个，就往嘴里塞，这包子虽然不好看，但皮薄肉多，刚咬一口，里面就露出了满满的肉馅，这可是纯肉馅。云依依看着他吃的很香，摸了摸他嚼得鼓鼓的腮帮子，“慢点吃，你吃这么快小心噎着，要是噎着了，我肯定现在就限制你的饮食，不准你吃这么多。”燕大双本来吃的开心，忽然听到云依依的话，吓了一大跳，他咀嚼的速度慢了一点，就怕云依依不准他吃包子了。云依依也就这么一说，她看到从后面出来的燕清河和燕小双，便往旁边坐了坐，让出了位置。一般听到吃的，这两人都要慢半拍。燕小双夹起一个包子，眼睛有些疑惑，他咬了一口，抬起头问云依依：“娘，这是包子吗？为什么和以前的不一样？”云依依对于自己心血来潮包的包子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快吃吧，都一样的，只是馅儿不同罢了。”燕小双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崽崽，他指着盘中的包子说：“这个，丑。”云依依喝了一口粥，看着燕小双认真渴求的眼神，心虚地避开了，“这食物的精华在于味道，外表根本就不重要，你长大了也要记得，以后万不能凭借着外表去评价一个人，知道吗？”燕大双举双手加双脚表示同意：“对，重要的是肉。”菜即便再好吃，也少了灵魂。燕小双约莫着根本没听懂，云依依也没在意，她把咸菜往他旁边推了推，“吃点咸菜吧。”扎头发燕清河拿起一个包子，温声道：“不丑。”燕小双眨了眨眼睛，看看燕大双，又看看燕清河，一度怀疑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云依依本来就随便为自己辩解，她自个儿做的包子是啥样，还是心中有数的，听到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吃饭吧，我下次用心点包。”她夹了一个小包子自顾自地的吃着，燕清河看着她吃的鼓囊囊的腮帮子，笑了笑：“下次我来包。”那双眼睛温和地睇着燕小双：“到时你也一起学。”燕小双嚼包子的动作一顿，他严肃着脸点了点，喝了一口粥，爹爹肯定是希望他学到新的技能。“你今天教了他们写字啊。”云依依吃的少，她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包子，也就差不多了。燕清河点了点头，“教了他们最基本的握笔方式，要想写字还早。”其实也不早了，燕小双一直自学，他的底子本来就不错，估计学不了多久，就可以写一些简单的字，但燕大双还有得磨，他这话便是针对燕大双的。燕大双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和手里的包子奋斗。云依依想了下，的确是这样，这毛笔写字肯定是个漫长的过程。反正她是没有耐心学的。这些日子崽崽们都被养得很好，懒长头发闲长指甲，吃完饭后，云依依无意就看到燕小双的头发都要长到肩膀了。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喃喃道：“你这头发太长了吧，等会我给你扎起来。”这长头发也是需要营养的，前段时间两只崽崽柔弱不堪，头发也没有几根，还干枯至极，后来冬日的时候，他们又常常带着帽子，云依依也很少注意到他们的头发。毕竟她养的是两只男崽崽，又不是女儿，哪里需要多么精致。如今看到燕小双的头发，她才蓦然想起这是古代啊，即便是男子也是留长发的。他的头发长长了？燕小双伸出爪子去摸的自己的头发，指尖触到了长长的发丝，他的脸上有轻微迷茫。三岁本来就不分性别，披散着长头发的燕小双模样甚是秀气，水汪汪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嘴唇，身上还穿着红色袄子，怎么看就像只女宝宝。“像爹爹那样吗？”燕小双问。燕清河的头发其实也没有怎么打理，就取了一些头顶的发丝用绳子系好，其余的尽数披散下来。这样的发型即便睡一觉，也不容易散开。平时不需要花过多时间打理，非常方便。“当然不是，你们先去自己的饭碗收了，回来我就帮你们俩扎头发。”云依依说，这燕清河的头发，在她看来就和没有扎似的。两只崽崽听到了，端着自己的碗离开。“要是他们是女儿多好。”看着两个大红色的身影，云依依感叹道。燕清河的右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咳嗽了一声，“你喜欢女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莫名有些紧张，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梦幻的水光，微微荡漾。云依依还想着燕小双的长头发，双眼一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喜欢啊，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多可爱啊，要是有个女儿，我就可以天天给她换各种好看的小衣服，还可以换各种发型。”女儿富养，儿子穷养，若是其中一个崽崽是女儿，云依依肯定不会让她洗碗。她乐不可支地想着，就听到燕清河低声道：“女儿的确要听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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