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间，一张小小的日历卡掉到了地上。

唐景人捡起来一看，正面是他的硬照，反面是1998年一月到十二月的日历表，是很常见的日历卡。

&ldo;我没发行过这种日历卡嘛，你买到盗版啦。

&rdo;他说。

杜若被他窘得够呛，红着脸夺回卡片说：&ldo;我随便捡的。

&rdo;

唐景人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一时笑得移不开眼睛。

&ldo;你怎么把5月7日圈起来了?&rdo;他把卡片又拉到跟前说，&ldo;话说这字真是够小的。

&rdo;

&ldo;是你视力太差了。

&rdo;杜若吐槽说。

&ldo;但是我分明看见你圈住这天了，这天有什么特别的吗?&rdo;唐景人呢喃地说道，&ldo;今天30日了对么?那就是一周后。

&rdo;

那种五味陈杂的滋味又涌上心头，杜若避开他的目光，手指轻轻摩挲过卡片，装在她的手提包里，已经被挤得有些变形了，四个角也有些卷了起来。

&ldo;没什么。

&rdo;她努力地整理着表情，说，&ldo;你今年的日程表怎样?&rdo;

&ldo;嗯……&rdo;唐景人抓过她的手，指着上头的一个个月份说，&ldo;下个礼拜特别多的电视录制，这天这天这天都要呆在这边的录音室……这个礼拜集训，这天要飞到美国，大概呆一个月吧，之前那张碟搁浅了，留下一堆手尾……嗯，这个月到这个月，都是以演唱会为主，所以前面都排满了排练……接下来秋冬季就基本上闭门造车了……&rdo;

&ldo;好满的日程……&rdo;杜若越听，心越是疼。

这么多计划，这么多精确的工作，他都不可能付诸实践了。

&ldo;嗯，所以……就是……陪你的时间很少了。

&rdo;他说，近乎耳语地说，往她耳边吹气，这类似情话的话语，他害羞，尽量压着声音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杜若勉强地笑笑，说，这样的日子我都过了九年了。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得别过脸来，几乎把脸贴到了玻璃窗上。

&ldo;你这么说，是生气了?&rdo;

杜若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摞紧，很快就要像个苹果一样被夹碎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我没有。

&ldo;你有。

&rdo;唐景人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越来越低，是他惯用的咕噜咕噜，像小猫愉快的低吟，&ldo;对不起。

&rdo;

杜若一怔，她也有几年没听他说对不起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明净如月的脸，心化作了一滩水。

她无法说清一切，她只能无能为力地皱起脸来。

&ldo;youarekd，neversayheadstrongwords。

&rdo;他突然说道。

好听的英文发音，是他曾经写在卡片上的句子。

是他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