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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我听了陈牧的这些话，觉得似乎有道理，我对陈牧说：&ldo;再好好调查一下。&rdo;接着陈牧又到张国卿、项迺光那里游说。造成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形势。到了3月，张国卿、项迺光及袁晓轩几个人一研究，决定把李文宣秘密处死，（这件事我不知道。）决定好了之后，给南京保密局去了一个电报，南京回电照准。

3月中旬的一个夜里，我一进办公室，军用电话铃响了，我拿起了耳机，对方问：&ldo;你哪儿？&rdo;我答：&ldo;督察处。&rdo;&ldo;你是什么人？&rdo;&ldo;我是勤务兵。&rdo;&ldo;找你们处长说话。&rdo;&ldo;处长不在。&rdo;&ldo;请督察长说话。&rdo;&ldo;也不在，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回来告诉他们。&rdo;

&ldo;你们的人在卡哨外，我们新七军三十八师的防地上放枪打死人，是怎么回事？&rdo;

&ldo;你给处长公馆打电话吧，他的电话是&tis;&tis;&tis;&tis;。&rdo;

我放下电话，心想又行动什么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加多问，免得麻烦；再一想，如果我们督察处的人在外搞出事来，我能没有责任吗？况且我们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都敢干。我想给张国卿打电话问一下情况，但我又犹豫了。

第二天一上班，张国卿对我说：&ldo;李文宣是奸匪派过来的，昨天下午把他行动了。&rdo;

&ldo;怎么布置的？&rdo;我问张国卿。

&ldo;昨天下午我把李文宣找来，对他说，&lso;袁晓轩有一些部队在南关外，叫我们派一个人去给这个部队讲话，你去吧。袁晓轩也派两个人同去。&rso;说完又给他拿了一些路费，打发他与王厚甫、刘士培二人一起走了。他们出了卡哨，走到无人的地方，王厚甫在李文宣身后开了枪，枪一响新七军的士兵来了，把王厚甫、刘士培逮捕，带到一个团部。后来给我打电话才把他们二人放了，就是这么回事。&rdo;

我越听越不满意，作行动不通知我，难道我还能泄漏机密吗？张国卿说：&ldo;昨天找你没有找到，听说你到中央银行去吃饭，现在你要做善后的事情。&rdo;

过了两天韩瑛来见我，她说：&ldo;文宣去了几天也没有回来，不知是怎么了，督察长，您有信吗？&rdo;

&ldo;据说他到那个部队的晚上，八路派不少部队进攻，他被俘了。我怕不可靠，今天派人去调查，证实之后再告诉你。不要着急。&rdo;

韩瑛是哈尔滨有名的歌手，红极一时的韩小姐。后来嫁给李文宣，生了一个小女孩，才一岁。今天我看到韩瑛眼泪汪汪，心也有点难过。我这样欺骗她感到太不应该。

过了几天，她又来找我，我对她说：&ldo;没有调查清楚，家中的生活，我告诉总务科陈科长给你想办法。&rdo;我拿起笔来写了一个条子，叫总务科给她发200斤小米，及李文宣4月份的薪饷。这样又把她骗了一次。以后韩瑛又来一次，我对她说：&ldo;八路抓去也不会杀了，将来我们抓了八路的干部和他们交换俘虏。&rdo;到6月份，韩瑛从督察处的职员宿舍搬出去了，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丈夫被杀了呢？

陈牧害死的人多了，今天如果真的枪毙他，我认为很公平。

如果印匡时被枪毙，我认为是陈牧咬的。陈牧充侦审室主任时，一切公事皆要经过秘书室复核，就是说要经过印匡时修改文稿。有的时候印匡时把陈牧的稿子也给改了，陈牧不同意，俩人便闹意见。张国卿与我给他们从中解说，也没有使他们和好。印匡时认为：&ldo;陈牧自以为是，有的地方不通，我当然要改。不能把公事拿到别的机关，叫外人耻笑我们不懂公事。认为督察处无人。&rdo;其实印匡时只在公文上咬文嚼字，其他什么事也决定不了，空牌位。督察处抓人、杀人的勾当，他无权决定。只能在公事上看到。但是按例行公事他需要在这些抓人杀人的公事上签字。这次被捕，陈牧便咬他一口，陈牧在坦白时说：&ldo;我签的杀人公事，都要经过印匡时审核。他不同意，我的公事不能出手。&rdo;这样说就加重了印匡时的罪恶，又加上印匡时坦白得不好，就注定了自己必死。

还有郭子襄，我第一次作证，就是郭子襄的罪恶。

有一天，郭股长把我提到一个屋子。我进屋一看是郭子襄，督察处少校督察。他带着一副大脚镣，脚镣上还有一个铁球。

郭股长对我说：&ldo;关梦龄把郭子襄的血债说一说。&rdo;

&ldo;1948年3月他在吉黑地区人民义勇总队充少校参谋时，在米沙子抢老百姓粮食，打死了两个老百姓；1948年7月初，督察处在南岭秘密杀害地工人员10人，有他在场，是我指挥的。&rdo;

&ldo;郭子襄听见了没有？&rdo;郭股长问。

&ldo;他说有，就有，反正我没有杀过人。&rdo;他表现很顽固的样子。

我说：&ldo;郭子襄你到今天还抵赖什么呢？我们杀的人都挖出来了，杀人的刹子手多数被捕，你还这样顽固，没有好处。&rdo;

我在讯问记录上签了名字。在事实面前还如此抵赖，郭子襄可谓是个顽固蛋。

他们三个都是督察处的。如果今天枪毙，督察处就被处决了三人。

我在屋子里看到窗外的天空，阴暗凄凉，使人感到忧郁。到晚饭的时候，看守战士才把黑窗户打开，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不那样紧张了。这一天不比寻常，真不容易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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