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约的话引起了博登施泰因极大的兴趣。
&ldo;卢卡斯得的是什么病?&rdo;他问。
&ldo;乌里说,卢卡斯患有解离症,&rdo;弗兰约耸了耸肩,&ldo;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rdo;
解离症?博登施泰因也没听说过,他决定回去以后好好了解一下。
博登施泰因的车刚开到蒙斯特工业区的仓库外,就碰到塔里克&iddot;菲德勒从公司出来。他边用双手将仓库外的几把锁头挨个锁上,边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听得出来,他正和电话那头的人激烈地争辩着什么,显得十分生气。当看到博登施泰因,他马上挂掉了电话,热情地伸出手来。
&ldo;您好!不好意思,我忘了您的名字了。&rdo;他表现得非常友好,脸上挂着微笑。刚刚的怒气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ldo;我是博登施泰因。您有时间回答我几个问题吗?&rdo;博登施泰因问。
&ldo;当然。&rdo;菲德勒点点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不过,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并不理会。
&ldo;保利先生的尸体被奥佩尔动物园的皮卡运输过,&rdo;博登施泰因问,&ldo;我们觉得很疑惑,尸体是怎么到车上去的?到底是谁有机会利用动物园的车运送尸体?&rdo;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ldo;哦!我明白了!&rdo;他说,&ldo;您肯定跟桑德尔谈过了。我曾经跟他争吵过,因为他挑衅我。如果他觉得是我偷了车,这也不足为怪。&rdo;
&ldo;他没这么说,&rdo;博登施泰因说,&ldo;不过,作为警察,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rdo;
塔里克&iddot;菲德勒的手机铃声仍然不屈不挠地响着。
&ldo;你们为什么不去询问卢卡斯呢?桑德尔不在的时候,他一直在用车。&rdo;塔里克说。
&ldo;我想,他应该没有驾驶证。&rdo;博登施泰因说。
&ldo;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会开车。&rdo;塔里克回答。
博登施泰因心里纳闷,为什么塔里克一直咬着自己的朋友卢卡斯不放呢?难道,他是出于嫉妒?博登施泰因不由得想到了桑德尔说过的话,塔里克&iddot;菲德勒是那种总觉得自己被别人亏待了的人。
&ldo;您在约纳斯和卢卡斯的公司里具体是负责什么呢?&rdo;博登施泰因问道。
&ldo;这个公司是我们三个人共有的,&rdo;塔里克马上纠正道,&ldo;只不过,我没有钱,公司的启动资本我没有出,所以法人登记的时候只写了卢卡斯和约纳斯的名字。在公司内部,我们没有高下之分,每个人最擅长什么,就负责什么。&rdo;
&ldo;那您最擅长什么呢?&rdo;博登施泰因问。
&ldo;编程,&rdo;塔里克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ldo;当然,我做的都是合法的事情。我还是有自己的准则的。&rdo;
&ldo;您和卢卡斯的关系怎么样呢?&rdo;博登施泰因又问。
&ldo;大部分时间都很好,&rdo;年轻人变得若有所思的样子,&ldo;不过最近,他变了很多。&rdo;
&ldo;怎么说?&rdo;博登施泰因追问道。
&ldo;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有时候……沉默寡言,可有时候又突然之间失去理智,大吼大叫。不过话说回来,卢卡斯的包袱很重,他爸爸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就连他的经济来源都给断掉了,对于卢卡斯这种人来说,这一招简直太有杀伤力了。&rdo;塔里克&iddot;菲德勒吞吞吐吐地说。
&ldo;为什么呢?&rdo;博登施泰因问。
&ldo;我们开公司的钱其实不是我们的,而是卢卡斯和约纳斯的爸爸的,是卢卡斯和约从他们老爸那里……嗯……也不能用&lso;偷&rso;这个字眼吧,反正,他们的爸爸都被瞒在鼓里。卢卡斯和约想把钱还回去,连本带利。&rdo;
正说着,塔里克&iddot;菲德勒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和之前不同的铃音。塔里克很快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ldo;还有什么事情吗?&rdo;他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ldo;我手头还有很多事情。&rdo;
&ldo;您为什么要打弗兰约&iddot;康拉迪?&rdo;博登施泰因的语气不紧不慢。
&ldo;谁说的?&rdo;塔里克&iddot;菲德勒反问道。
&ldo;我看您的手关节上有伤,&rdo;博登施泰因一针见血地说,&ldo;而弗兰约的脸上也有伤,我只是推测一下。&rdo;
年轻人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ldo;我们只是吵了一架,没什么要紧的事。&rdo;
&ldo;尽管您说不是要紧的事,但我看弗兰约好像十分受伤的样子,&rdo;博登施泰因毫不客气地说,&ldo;那您觉得如果是要紧的事,和您吵完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rdo;
&ldo;至少会活着,&rdo;塔里克的脸上挂着笑,但他的眼神十分严肃,&ldo;不像我的朋友,和别人吵完架,结果就死了。&rdo;
&ldo;您是指约纳斯?&rdo;博登施泰因问。
&ldo;没错。他和一个人吵过架,那个人就是卢卡斯。&rdo;
这是一个舒适的夏日傍晚,白天的炎热已逐渐褪去。从宫殿餐厅的露台上放眼望去,近处的山谷,远方的鲁佩茨海因,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等珂西玛和博登施泰因在桌子旁坐下,昆廷也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ldo;对了,我又新请了一个人在马厩帮忙,&rdo;昆廷说,&ldo;就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妇托蒂斯&iddot;汉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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