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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顾静怡&ldo;哼&rdo;一声，&ldo;那是因为咏薇要脸，不像杨佩瑶那么豁得出去。&rdo;

顾夫人沉声道：&ldo;行了，少在背地后议论别人的事情……小静回屋抄五遍《弟子规》，几时抄完几时出门。&rdo;

顾静怡低着头答应声，绕过屏风从后门离开。

顾夫人又看向顾平澜，依旧沉着脸，&ldo;你没征得你哥同意就包揽杨小姐上学的事情，这信口开河的脾气什么时候改？要是你哥不答应，你自己到都督府赔不是去。&rdo;

顾平澜摸着后脑勺&ldo;嘿嘿&rdo;傻笑，&ldo;就一句话的事儿，哥还能不答应？再说不还有娘吗，我就说这是娘的意思，跟小静做个伴儿。我看小静跟白咏薇在一起没学什么好处，净学得娇气任性。&rdo;

顾夫人白他两眼，&ldo;你别说小静，管好你自己吧。&rdo;

太太跑一趟顾家不但还了情，还把杨佩瑶上学的事情解决了，心里颇为高兴。

转天，太太吃过午饭消了会儿食，依旧上楼歇晌。

客厅又摆起牌局，二姨太最近手气不好急着翻本，所以吃过饭就召集人打牌。

正打在兴头上，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响，不大时候杨致重面沉如水地走进来，刚进门就&ldo;阿啾&rdo;&ldo;阿啾&rdo;打了好几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几位姨太太忙放下手中麻将牌往外迎，三姨太离得最近，成功地接过杨致重手里的公文包，右手顺势搀住杨致重胳膊，关切地问：&ldo;都督今儿回来怎么不早说一声，这是怎么回事，生病了？&rdo;

杨致重瓮声瓮气地说：&ldo;感冒。&rdo;

四姨太这时也占据了杨致重另一只胳膊，声音娇媚轻软，&ldo;都督看过大夫没有？&rdo;

杨致重没好气地说：&ldo;娘的，喝了三四天苦药，屁用没有！&rdo;借着掏手帕擤鼻涕，甩开三姨太的手。

四姨太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声音越发放得娇，&ldo;许是南地没有好大夫，现下回了杭城，让人请个好大夫回来看看……都督辛苦这些年，也该休养几日，让我们尽尽心。&rdo;

这帮女人，除了花钱还能干什么？

所谓的尽心，不外乎是床上那点勾当。

杨致重外出公干着实素了些日子，闻言心里荡了荡，伸手勾住四姨太纤腰往怀里紧了紧，正要开口，感觉又有鼻涕流出来，忙压下心中绮念，掏手帕擦了擦。

手帕沾了鼻涕，不好再往口袋里放。

三姨太毫不犹豫地接在手里，再度搀住杨致重胳膊，细声细气地说：&ldo;都督吃中药不管用，倒是请个洋大夫来瞧瞧。前两天三小姐淋雨感冒，洋大夫打了一针后立刻就好了，昨儿上午还跟太太去顾会长家里做客呢。&rdo;

杨致重冷了脸，沉声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此时正好走到杨致重房间，三姨太推开门，先将窗户打开透气，又笑着吩咐四姨太，&ldo;妹妹腿脚快，去倒杯茶，都督进家连口水还没喝……我跟都督谈点事儿。&rdo;

当着杨致重的面儿，四姨太自不好不去，纤腰一扭，踩着高跟鞋&ldo;笃笃笃&rdo;走出房门。

三姨太紧挨着杨致重坐下，&ldo;太太发话不让提起此事，可我寻思着都督才是一家之主，不应瞒着都督。这事儿还得从四天前说起，那天吃过晚饭三小姐说出去消食，不知怎地跑去码头了，正巧那天下暴雨，都快十点了，浑身湿漉漉地让顾会长抱着进的门……一病病了两三天，昨天刚见好，今天又颠颠去了顾家……听说三小姐的男朋友去法国留学，三小姐去码头可是带了金银首饰，还有身份证件，也不知为啥……&rdo;

倘若只带首饰有可能是贴补小白脸，可还带了证件，明摆着是要私奔。

杨致重一想就明白，立刻勃然大怒，&ldo;啪&rdo;拍在床头案几上，&ldo;不知羞耻！&rdo;

四姨太正端着茶盘进门，被震天的吼声吓着，手一哆嗦，茶盅泼出来半盏。

三姨太忙接过去，嗔怪道：&ldo;妹妹当心，泼了茶没事，别烫着手。&rdo;

四姨太觑着杨致重脸色黑得像锅底，知道留在屋里也讨不了好，便道：&ldo;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多添几个菜。&rdo;

掩上房门出去，走到楼梯口，瞧见太太正往这边走，忙压低声音，&ldo;景芝姐刚提到三小姐生病的事儿，都督好像气得不轻。&rdo;

太太默默叹口气，瞧一眼四姨太窈窕的身材，温声道：&ldo;你抓紧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也好傍身。&rdo;

四姨太委屈地说：&ldo;我也想，可就是怀不上。&rdo;

太太道：&ldo;得空找个千金科郎中瞧瞧，要是有病就调养，没病的话就多伺候几次，总能怀上。&rdo;

四姨太点点头，&ldo;我去厨房了，太太当点心。&rdo;

杨公馆是座地下一层楼上三层的小洋楼，地下是冰窖、酒窖，一楼是厨房客厅，还有杨致重办公用的书房和议事厅。二楼住着七位子女，三楼则住着杨致重及其妻妾们。

早在静海时，杨致重就跟太太分了房，搬到杭城之后，杨致重的房间在最西头连了间小小的书房，太太的房间位于最东头，两人之间隔着长长的走廊。

倒是四姨太离杨致重房间最近，可以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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