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途他才想起什么来,心道两个人都没说话,他倒也还能知道自己的心思。勉强算是有点默契吧。山路有些难走,等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猎户将火盆点起来,开始收拾今天拿回来的东西。时叶声走了一天有些累,回到榻上一沾枕头便昏死过去,男人收家动静不小,竟没能将他吵醒。不知道睡了多久,猎户将他摇醒了,手里拿着一团看不清楚的衣物,动手开始解他的腰带,大概是要他换上试一试。雪山上实在太冷,光靠兽皮和从中原带来的那些衣衫压根不能保暖,因而今日才去山上换了新的衣裳回来给他。时叶声怔了怔,也没多想,乖巧起了身让男人帮他换。身上的衣裳被褪去,男人将新衣衫拿起来,忽然愣了愣,没了动静。时叶声还跪在榻上等他过来,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半晌没见人过来,满面茫然的转过脑袋。只是刚将视线投射过去,男人已经继续动起来,将手中衣物给他一件一件套上。倒是不大不小,正好够穿。时叶声感到身体一阵暖热,恢复了些许力气,起身下榻时才感到衣衫不对,似乎并非平时所穿的款式。他揪着那宽大的裙摆翻来覆去琢磨了一会儿,又怔怔抬起脑袋去看猎户。那个从来看不清面容,也不曾说话的沉默的男人,到这一刻更加沉默了。这是身女子的衣裳。“你”时叶声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段时日以来的你可是也对我有意用半只羊换来的裙子又脏了。猎户将脏掉的裙子放到浣洗用的木盆中,从包袱里拿出了新的裙子对着时叶声展开,行动间或多或少有点心虚的试探。时叶声对此表示无语。他打了个哈欠,被人抱起来换上新衣裳,又塞回到被褥中,一夜无梦好眠。第二日一切照旧,猎户不在家,时叶声闲着无聊,但眼睛看不清楚东西,嗓子说话发痛,也无处可去,只能无所事事等着男人回来,继续他们昨夜一问一答的游戏。但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猎户发生了什么,整日整夜都在虚度光阴中过去,却仍不见男人回来。时叶声心中隐隐不安,却是开口问系统:“阎生现在安全吗?”“很安全,时先生,请时先生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它没给时叶声死亡倒计时,时叶声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死不了,但对外界失去了联系,仅靠着猎户来与这个世间产生关联,这样的状态和环境并不能让他感到有十分充足的底气和安全感。时叶声叹了口气,猎户白日出门前留下了充足的炭火,现在还没有要熄灭的迹象,他将窗户打开些许,寒风从屋外传递进来,吹得他面颊僵硬发疼。时叶声面色平静,望着荒芜一片的雪山深处,在窗边安静站了大半夜,说不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这么站着。到第三日,猎户回家了。带着满身血。时叶声的眼睛还没好,有时候能模模糊糊看见些许东西,有的时候睁一睁眼便觉得干涩灼烫,没办法将眼睛彻底睁开。他坐在榻前揉眼睛,面颊上都是无意识流出来的生理性的泪水,听到外头踩雪的脚步声时忽然抬起了脑袋,将面庞面向木门方向。之后果然听见门“吱呀”响动起来,男人带着满身寒气进了屋,转瞬又将更大的寒冷关在了门外。他先前在屋外抖落掉了身上的碎雪,进屋之后便将厚重的外衫脱下挂在衣架之上,沉默地坐在火盆边烤火。时叶声没喊他,他眼睛痛,只顾着揉眼睛了。过了半晌才被男人拽住了手腕,阻止了他继续揉眼睛的不良动作。时叶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血味太重,压去了男人身上浅浅淡淡的花香,让气息变得陌生了许多。他先是愣了愣,直到仔细探查了对方身上残留的熟悉气息之后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应当是不会认错的。时叶声的手腕还被男人抓在手里,他没将手抽出来,只昂着脑袋一字一顿问:“哪里来的血?”男人没吭气,他现在是哑巴,不能说话。于是两两对峙了一会儿,他先败下阵来,从火盆里取了根碳条,在地上写了两个大字——畜生。字很大,很清楚,高度近视的时叶声也能看得很清楚,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动物还是在骂人,知道不是男人自己受了伤之后便松了口气,道:“去换身衣衫吧。”男人便起了身,当着时叶声的面将衣袍一件一件脱下来,换成干净的,那身浓重的血腥气终于散去了些许。猎户将放在一边的刀剑又提起来背到背上,俯身来抱时叶声。“要走了吗?”男人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将他彻底抱起来。时叶声体谅他忙了两天才回家,双手推着他的胸口:“我自己可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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