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过,要是我敢去取风铃,我就和他的那些床伴没两样了。这实在让人很难抉择。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的处境好像也没有很好,他都好几天没理我不和我说话了,还不如床伴呢。“那个,你的吻技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道。雁空山直起身,用一种难以理解,又十分荒谬地眼神看着我。“放心,不会比骆非朗差的。”他淡淡道。“那我能不能先只试这个?”我就想,能不能只试一样就好。这样既可以规避掉完全成为和他床伴一样的存在,又可以享受到他突如其来给予的福利待遇,可谓一举两得。“随便你想怎么试。”他一下子这么大方,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仿佛一个突然继承了亿万家财的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花钱了。额前那缕半湿的头发又垂了下来,这次我没有去管,任它遮住我的眼睛。“那我…晚上去找你?”我飞快抬头看了眼雁空山,又以同样的速度收回。半天,我才听到雁空山有些沙哑地“嗯”了声。雁空山走后,我又坐下把那碗面吃了,虽然实在是不好吃,坨成一坨就算了,还没什么味道。但我还是把它全吃完了,吃得还特别香。吃完后,我给孙蕊发了个红包。她不是很明白:“干嘛发我红包?”“我不该小看你的,你追男人的确很有一套。”“??”一个吻吃过晚饭后,我就一直趴在窗口往雁空山家看。按照常理,我或许应该表现的忐忑一点,矜持一点,但事实是,我兴奋到手心冒汗。等到快十点,我都要睡着,隔壁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雁空山手里勾着那只玻璃风铃,将它挂到了生着挂钩的屋檐下。随后他看了它半晌,始终没有收手。似乎他也很犹豫,不知道再次将它挂出来是否正确。我看到了,你不能再把它收回去!我握紧拳头,几乎要朝他喊的时候,他终于收回手,转身回了屋。悬着的心落回原处,我飞快往楼下跑去,客厅里阿公在看电视,打斗正是惨烈的时候,他看得聚精会神,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虽然我动作大点他应该也听不见,但我还是做贼一样放轻手脚,悄悄到门边,悄悄开了门,再悄悄溜出去。推开雁空山家的院门,来到屋檐下,我如雁空山一般,盯着那只风铃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将其取下。我才不管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风铃挂上的,他既然自诩是成熟的大人,就不能说谎话骗小朋友。按响门铃,双手背到身后。仲夏的晚风毛毛躁躁的,好像晚上刚和人吃完火锅拼完酒,一路醉醺醺发着脾气走回家的社畜。边走还要边骂领导智障。头发早就已经干了,被身后的风吹着往前,一下子乱蓬蓬地落在颊边,有些挡眼睛。好久没剪头发,开学军训前去剪短吧。这样想着,门开了。雁空山出现在门后,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的双眼。经过一下午的沉淀,他心情值再次恢复到了寻常的白色,不过只有68,不算高。应该很难有人能够在他这样的逼视下维持自如吧。我垂下眼,将身后风铃递给他。他默默接过,这才像是收了电影票的检票员,侧身让开一人通过的空间,允许我入场了。我进到屋里,自觉地在沙发上坐下。雁空山将风铃随意地丢在进门玄关处,转身往厨房走去。“要喝什么?”我其实很想叫他快点直奔主题,怕他什么时候脑子的热度退掉了突然反悔。但一想,这样实在是很没有情趣,显得我非常急色。我对他的垂涎虽然始于美色,但的的确确不仅仅是美色。“雪碧就好。”雁空山没一会儿拿着罐雪碧过来了,到我身边时,食指勾住拉环,将易拉罐彻底拉开后才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在这方面,他总是特别绅士的。我意思意思拿过那罐雪碧抿了一小口,之后便将它放回了茶几上。酸甜的滋味在唇齿蔓延,金属罐与木头茶几发出“喀”地轻响,要是一场戏,这或许就是预示着“开始”的锣鼓声。我仰头望着雁空山,一切尽在不言中。他长叹一声,在我身边坐下,白色的心情值比刚开始时又降了两个数。“余棉,你想好了吗?”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看起来一副要被恶少逼良为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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