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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锦齐来说,大楞子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令他摧心裂胆了。
&ldo;走,我马上过去看看!&rdo;文锦齐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大楞子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在说话之时,人几乎是向街外冲出去的。
他的脚步才奔出了几步,大楞子突然&ldo;哇&rdo;的一声哭道:&ldo;七少爷,晚了!三少奶奶和刚出世的少爷,他们……他们已经死了!&rdo;
本来迈开的脚,在大楞子的声音完结之时,忽然变得很重很重,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再也举不起来。
文锦齐的脸色,也在刹那间转为灰白,他只感到全身僵直,一颗心似乎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只见他绝望地摇头,呻吟般的声音在响着:&ldo;不!不可以这样的!怎可以这样……老三他们这一房算是完了。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rdo;尽管文锦齐没有眼泪,但只听他的声音,已经可以教人感到,他的的悲痛,真的是自心底里发出来。
大楞子的眼泪一流下,就象决了堤的洪水,再也不可收拾。
&ldo;七少爷,以后怎么办?三少爷去年得肺病死了,我们老爷就只有三少爷这么一个儿子,偏偏三少爷那么短命,家里人口冷冷清清的,就剩下三少奶奶一个寡妇,幸好三少奶奶已经有了身孕,这些日子来,我们眼巴巴的盼着三少奶奶可以为少爷添一个遗腹子,一来可以陪伴三少奶寡居的清苦,二来也为我们老爷这一房的人留个后,但现在……三少奶奶难产血崩……&rdo;
&ldo;不要说了!&rdo;文锦齐对大楞子喝道。
顿时,大楞子的声音立刻停住。
大楞子的话,其实不需要说出来,文锦齐也清清楚楚,文锦齐的父亲一共三兄弟,他的父亲排行最小,长房‐‐即文锦齐的大伯父,就生了四个儿子。
可是能够养下来的,却只有大楞子口中的文锦善三少爷。
可惜,连长房唯一的血脉,去年也因肺病死了,还好三少奶奶已怀了孕,大家一直盼望三少奶奶的婴儿,会是个男的,那么长房的香火,也就可以维持下去。
没料到,这唯一的希望,在大楞子来报讯的时候,已经粉碎了,文锦齐的痛心,不难想像。
&ldo;我们回去看看吧。
&rdo;文锦齐沉重的叹了口气,对大楞子道:&ldo;通知了二房的大少爷没有?&rdo;
&ldo;已经通知去了。
&rdo;
&ldo;我们走吧!&rdo;文锦齐有气无力的再度摆动双脚,但脚步像是负了千斤的铅块。
午后的阳光很暖。
只是,在文锦齐的心头,却是像结了一层冰霜般的寒冷!长房的家,离文锦齐所住的地方,其实并不太远,不过是隔了两条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