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怕?那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转身?&rdo;屈指轻蹭鼻尖,张饮修悠悠地翘起二郎腿,&ldo;我教你。&rdo;
&ldo;……&rdo;
&ldo;首先,闭上双眼……&rdo;他拿着手机,边跟她说话,边删掉自己那条带有照片的微博动态。
边忱不由自主地按照着他的话,睫毛轻颤,盖下去,遮住双眼,闭上眼睛。
&ldo;松手,放下你的创业计划书……&rdo;他把&lso;傻瓜&rso;手机扔进办公桌抽屉里,摸出另一部随身的私人手机。
文件夹落地的声音响了一下,她已经把创业计划书扔下去了。
&ldo;深呼吸,放松全身的神经……&rdo;张饮修从记忆里找出昨晚扫过一眼的、她的手机号码,添加在私人手机通讯录里。
边忱深深地呼吸了几回,可还是觉得全身紧绷,大脑一团浆糊。
&ldo;转过来,一百八十度就行……&rdo;他把手机放回抽屉,双手随意搭在办公桌边沿,看着她的背影。
边忱忘记了自己的所有独立感受,努力跟上他的话语,强迫自己缓慢地转过去,一百八十度……
左手长指轻敲桌面,张饮修的面上依然不带任何情绪,&ldo;睁开……你的双眼。&rdo;
&ldo;……&rdo;边忱真的觉得自己分分钟会死在这里,死在他面前。
当你热烈地追随着一个半是真实半是虚无的人,四年之久,唯一的交流方式只有文字。然后,有朝一日,你跟他突然相互以一种最鲜活不过的方式出现在彼此面前,你该如何反应?
她的睫毛控制不住地不停颤抖,拇指指甲掐进食指指腹。
一呼一吸都无比艰难,眼前的微光渐渐变强烈。
她看见了他。
边忱紧张到轻舔下唇、吞口水,但就是说不出话。
尔后看着他唇线轻启,听着他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ldo;说说看,现在你还觉得我会是个秃顶吗?&rdo;
妈耶……
跪了跪了……
要哭了哭了……
她只想抱头就地而遁。
&ldo;语言系统又当机了?&rdo;如果没记错,这句话是她经常在网络上说的。张饮修存心捉弄,&ldo;给你一分钟时间组织语言,逾时不候。&rdo;
他说着,从办公椅站起身。
以他的身高,办公桌正好跟他齐腰高。随便腾出空地,他坐在桌角处,一脚悬空,一脚垂在地上,皮鞋鞋尖轻触地面。
&ldo;失策,今天应该穿一双偏少年风格的运动鞋……&rdo;
他把双手松松插在身侧的裤兜里,侧对着边忱,像在自言自语,还带了点笑意,下一句话顿时把她的思维搅混‐‐
&ldo;不然就能让你感受一下《不夜城》里在荷兰酒吧看天气预报的少年了,对吗?&rdo;
他这个姿势,的确跟书里描述的出场姿势一模一样,连带他的轮廓剪影和气质,都跟她想象的张饮修别无二样。
边忱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或者是实现了她多年的愿望‐‐穿越了时空,直接穿到了他的荷兰时光?
她一脸懵的表情让张饮修觉得好玩,顺口提醒道:&ldo;大概还有十五秒。&rdo;
&ldo;……&rdo;边忱手足无措,大声地清了清嗓子,&ldo;那个……&rdo;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没有下文。
张饮修侧过脸庞,瞧着她问:&ldo;哪个?&rdo;
&ldo;那个,就是……&rdo;她用力绞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ldo;就是,你不、不秃顶来着。&rdo;
他笑,眉梢轻轻往上挑。
&ldo;我,我……&rdo;边忱想说什么来着?
反正就是,那什么,妈耶,为啥会鼻腔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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