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琰心里微痛,坐在旁边看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渴望,轻轻地伸手摸了两下。以前聂思远出门在外向来警觉,若是被人这样触碰早就醒了。不过他现在体力不够,再加上都是与封琰同住,所以也没戒备,被连续摸了两下之后,不仅没醒,反倒往封琰的方向靠了靠,似乎还认得他身上的味道。封琰没敢再打扰他,小心翼翼地躺进被子里,等着聂思远自己靠过来,果然没过多久,聂思远就自己滚进了他怀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埋下头使劲地吸了两口,却没注意到聂思远藏在发丝里的耳尖有些泛红。这人怎么总跟吸猫似的吸他啊!自从银月骨在白府把白木子啃了之后,就再没追着他们不放,不过也可能是之前腌入味儿了,他现在总觉得身上带着股药味儿,好在那味道很浅,也不刺鼻。只是聂思远以前总是清清爽爽的,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在意,结果封琰还总喜欢抱着他吸,让他每次又是尴尬又是无措。聂思远脸上臊得慌,没敢吭声,更没敢让封琰发现他早就醒了,在男人怀里窝了一会儿之后,装似无意地伸出手抱在了对方腰上。两人的身体本来就紧紧地贴在一起,他只需要稍稍动作,温度便从里衣渗透出来,房内的气息突然变得暧昧黏腻起来。聂思远藏在被子里的脸越来越红,隐约地察觉到什么变化,不过也没躲闪,又往男人身上蹭了蹭。“醒了?”封琰倏地低下头,死死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哑。聂思远没说话,眼睛还紧紧闭着,呼吸平稳,面上八风不动。他感觉自己抱着的身体越来越热,像个暖炉似的闷在被子里,空气凝滞,就连浅淡的药香都变得旖旎起来。温热的唇无声无息地落在耳畔,带着浅浅的湿意,聂思远的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感觉被人舔了一口。这下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刚睁开眼睛,湿软的唇舌已侵略而来。许久之后,聂思远呼吸急促,紧紧地攥住了封琰的衣领,粗暴地准备下一步,结果封琰却嗖地一下把衣服拽了上去,还系得严严实实。“都说了不行,你别总招我。”封琰凶狠地瞪他,像是在看着登徒浪子:“你老实睡觉。”聂思远脸色发青,咬牙切齿:“你还真打算守身如玉?”封琰什么都想起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梗着脖子与他对峙:“是有如何?”他紧紧地护着自己衣服,最后感觉还是不妥,干脆把聂思远用被子裹成一卷,强行抱住。“反正你现在想都别想。”“你给我等着。”“嗯,我等着。”封琰笑了笑,越发猖狂地亲着被子里的人,偏偏聂思远只能被动承受,什么都做不了。他恨恨地挣扎几次后,最后只能选择放弃,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反复练习着狗肉的十八种做法。次日清晨,聂思远睁开眼睛就见封琰早就醒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低头看了看,见被子已经松了,突然目露凶光,把人按在床上就亲了上去。封琰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空气再次燥热起来的时候,又突然被聂思远推开,顿时生出强烈的不上不下被吊在半空的憋屈感。“走,去看镇海大典,看看能不能顺便把宋极乐给捞出来。”聂思远笑得温柔,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低下头又在封琰嘴角轻轻地亲了一下。封琰手臂倏地绷紧,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两下,声音哑的惊人人:“你”“我怎么了?”聂思远笑得有点坏,却像极了以前的样子:“怎么,碰不得还亲不得了?”说完他按着封琰肩膀,又使劲亲了两口:“我就亲,就亲,你能把我怎么样?”封琰简直爱死了他现在跟自己的相处模式,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伸出手使劲地在聂思远脸上捏了两下,在对方疼得踹人之前又飞快地穿好衣服蹿下了床,却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嘴角弯起了颇为愉悦的弧度。其实他就是故意去激聂思远的这点小脾气,每次对方开始跟他任性或者使坏的时候,封琰才觉得这人真的是他的了,心里特别的满足,不过又立刻开始担心起来。之前聂思远已经认出了他的纹身,自己因为失忆才能蒙混过去,对方也没来的及算账。现在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因为没好意思承认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老账加新账,他把这人瞒成这样,若是被聂思远发现他就死定了。看着聂思远轻松愉快的小脸,封琰再次陷入恐慌之中,直到跟着沈煌乐来到了赌坊,这才回过神来。海鬼坊的位置十分特殊,这间赌坊几乎是建立在海里的,下面打了石桩,房屋全部被撑在了水面之上,以石桥为路,交叉连接,因为地基建的高,所以即便涨潮的时候水位都不会超过安全高度。根据沈煌乐所说,这里房舍四十九间,以海为轴环形而建,分为内外两圈,四角还设了塔楼用来观测海事以及其他突发事件,其中两侧的主楼紧挨峭壁,足有六层之高。下面是幽黑海域,上面是明灯高楼,与其说是赌坊,这里更像是一座架在山缝海上的堡垒。聂思远和封琰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见这样奇特诡异的建筑不由得暗暗称奇,他们走在石桥上,下面海波轻荡,深不见底,漆黑的影子缓缓移动,仿佛潜藏着什么巨大而古老的生物,正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因为沈煌乐最近频繁出入这里,赌坊的人对他很熟,也没过多盘问聂思远两人的事情,便将他们带到了主楼。此时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做着祭典前最后的的准备,在看见他们几人进来的时候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我还没见过二当家这副打扮,倒是稀奇,今天不是要办镇海大典么,我带两个朋友来凑个热闹。”沈煌乐笑嘻嘻地打招呼,小声地跟聂思远解释道:“海鬼坊虽然是张海鬼主事,但是实际还有个大当家,只不过他年纪大了,很少出现在人前,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张海鬼,不过张海鬼对他大哥十分敬重,对外只说自己是赌坊的总管,真正的主人还是坊主。”聂思远点了点头,和封琰朝着那人抱了抱拳。张海鬼点了点头,五官分明,皮肤黝黑,留着薄薄的胡须,眼角满是戾气,若不是那身道袍,反倒像个悍匪。“既然是你朋友,那自然可以进来,不过祭典事关重大,需要小心谨慎,还请几位旁观就好。”“那是自然。”沈煌乐笑着摇摇扇子:“听说你以前做过道士,想必对驱魔降鬼的事情十分了解吧?这是要打算亲自上场?”张海鬼点了点头,带着些不苟言笑的稳重严肃。“不错,我们是在海上做生意的,所以最信的便是天后娘娘,此次祭典不仅为了驱魔祈福,同时也是为了送别那些失踪的兄弟,我不放心别人。”“失踪?”聂思远诧异地问道:“你们难道不再找找?”张海鬼叹了口气,低声道:“还是要找的,但这地方以前就有海鬼勾魂的事情有人看见那些失踪的人最后被红纱包裹,消失在了海里,后来我和兄弟们来了之后才平静下来,最近暴雨不断,又出现了同样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是暴雨把海鬼招回来了,所以我才要举办镇海大典安定人心,再想办法追查那些兄弟的下落。”他看了看天色,见时辰快到了便准备出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进来禀报说越州司马听说了祭典的事情,特来拜访。聂思远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徐县确实属于越州管辖,不过这地方乃法外之地,官府很少介入,只要正常纳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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