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祸?”聂思远抬头,眼底闪过诧异:“这地方也闹鬼祸?”老大夫接下来的话则让聂思远和封琰同时变了脸色:“可不是么,最近几年我们这总是生出一些残缺怪异的孩子,没人的地方,半夜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云游的尼姑说这是鬼子哭胎,冤魂没有办法转世,所以开始作乱害人。”老大夫神色忌惮:“听说那白家三爷就是被鬼子给害死的!”聂思远将老大夫送走之后,神色有些凝重地回到客栈,封琰正背对着他准备将衣服穿好,但手指搭上衣带的时候又突然顿住。“又是鬼祸,怎么到处能听到这种事情?”聂思远敛眉,“查来查去都是人心诡谲,最后反倒都推赖在鬼的身上。”从幽兰驿杀妻杀子的陈景林,再到故弄玄虚用伐楼那挑拨离间的百里河,甚至是刚刚才交过手的银娘娘,桩桩件件可怕的案子都是人做出来的,残忍程度就连鬼神都喟叹不如。只是没想到他们连夜北上,却被告知这里的生育也出现了问题,难不成银月骨的信徒都已经跑到了望乡镇?琼州的人只是生不出男孩,没听说会生出怪胎,但聂思远一听到鬼子哭胎这种说法莫名地就想到了七宝村。他们离开的还是太匆忙了,也许没有查清楚全部的真相,就比如琼州府衙里的那个怪异的白老头,聂思远至今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人。等等,老白那人也姓白?!聂思远骤然惊出一身冷感,突然生出了不详的预感。难不成七宝村的罪孽真的已经延伸到了望乡镇?“你要”封琰看他站在门口许久都没说话,差点脱口说出多管闲事这几个字,心里立刻涌上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与另外一人说过同样的话。也许是老大夫针灸真的有效果,久远的记忆渐渐从脑海中浮现,那个模糊的身影变的清晰不少,年轻俊朗,高挑挺拔,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又带着年轻人的自信与朝气。少侠策马扬鞭,华光剑舞,漂亮的光芒万丈让人不敢直视,哪怕只是破碎的记忆,零星的片段都让他忍不住怦然心动——与眼前的人不一样。封琰沉默下来,神色有些复杂。原来他真的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个聂修然。“怎么了?”聂思远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替他系好散乱的带子,结果封琰却往后面退了退,躲开了他的手。“不必,我自己来。”封琰目光慌乱躲闪,聂思远的手僵在空中,眼底闪过几分受伤,沉默片刻后,轻轻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那我道歉。”“没有。”封琰回答得干脆:“只是最近变故太多,我想起来一些事情,所以有点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聂思远定定地看着他,胸口阵阵酸涩,“你想起什么了?”封琰有些犹豫,感觉那些话有点残忍,可他也不想欺骗眼前的人:“我好像想起来那个人是什么样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他很喜欢。”他狠了狠心,扭过头不去看聂思远:“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聂思远嘴唇轻颤,随即之后缓缓垂下眸子,将手收了回去。“我知道了。”回不去了,他早该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聂家小家主在葬身断魂崖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哪怕他现在借尸还魂也变不回曾经的自己,封琰喜欢的那个他。封琰娶他原来真的是因为这张相似的脸。可既然这样又何必对他那么好?难道就因为这点相似,就能让封琰垂怜,容他放肆,容他心存杀意,甚至拿命护着他?!聂思远脸色黯然,想起来销金楼里两人的两人的亲昵,心里升起巨大的失落和难过,仿佛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虚情假意。有些可笑,封琰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人家,如今他喜欢上了封琰,封琰却心心念念着以前的他。聂家小家主从未给过封琰半分笑脸,可聂修然却陪他经历了这么多,可最后留下封琰心里的还是那道虚假的白月光。兜兜转转,他们两人就像是天平的两端,永远都站在对立面。聂思远突然有些累了,神情也多了些冷淡:“你虽然恢复了武功,但一直带着伤赶路,今晚银月骨应该不会再来了,不必像之前那样小心戒备,好好休息吧。”虽然两人已经成了婚,但自从封琰失去记忆后,除了最初试探他的那晚,他们两人一直分房睡觉,若是之前聂思远只会觉得轻松自在,如今已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封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阻拦。夜色渐深,如今已是初冬,虽还没下雪,但也烧起了炭炉。聂思远坐在窗边看着摇曳的烛光出神,与此同时,封琰也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死寂,怅然若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聂思远耳朵动了动,悄悄地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只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街道上跑过,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聂思远眼睛尖,一看就看出那几人扛着的竟然是口棺材。有些诡异的是那棺材上竟然裹了红布。中原人的丧事对于有些颜色相当忌讳,尤其是大红,聂思远还从未见过敢在棺材上裹红布的。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准备出门看看,路过隔壁的时候本想叫上封琰,可想到了白天的事情,最终还是独自朝着那几人追了过去。聂思远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封琰便一声不吭地尾随在后。他跟着那几个人走了许久,才发现他们竟然跑到了镇子后面的义庄,在里面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依然抬着之前的那个棺材。聂思远继续跟着,看着这几人回到主街后就开始撒纸钱,不仅如此,还在沿路点了蜡烛,仿佛特意在给谁引路一样。最后他们扛着棺材拐进巷子,尽头是个大宅,两道木门古老沉重,看着便有些年头,最上面赫然写着白府两个大字。聂思远躲在暗中看着白家的人替他们打开大门,恭恭敬敬地将棺材请了进去,心里越发惊疑不定。虽没了轻功,但他还是寻了处矮墙费力地爬了进去,只见白府中点着昏暗的灯火,红绸高挂,居然一副要办喜事的模样。他们把刚运进来的棺材暂时放在了客厅,又不知道从哪搬出来一具棺材,还有个像喜婆模样的人满脸严肃地在和白家下人安排事情。聂思远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溜到客厅,艰难地将棺材盖子推开了一些,隐约看见里面似乎躺着个人。他正想凑近看个清楚,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聂思远大惊,连忙转身想要找个地方躲藏,结果一双手从他背后伸出,直接捂住他的嘴,吓得他差点直接惊叫出声。好在对方的气息和温度实在熟悉,聂思远惊愕地瞪大了眸子,果然见封琰的脸从黑暗中露了出来。“你”“嘘。”封琰没带面具,俊脸紧绷,眼角凌厉的如同刀锋一般,简单粗暴地将棺材里的尸体直接拽出来扔到了角落里,然后拉着聂思远躺了进去,迅速合上棺材盖子。黑暗中聂思远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温暖粗糙,此时也泛着浅浅的潮意。因为客厅没点灯,外面的人走进来之后也没注意到角落中的尸体和棺材的异常,直接将装着他们的棺材抬了出去。聂思远拉开捂在嘴上的手,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棺材空间不大,两人几乎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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