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鹄天紧张了这许久,忽然见着了这人,神经一松,根本没有心思去回答他任何问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像是要把这十来个年岁里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尽一样,泪水止都止不住,全然没有半点刚才在大殿之上忤逆国君的镇定模样!江傲只以为他被伤到了哪里,手足无措地两人揽住了细细地查看着,却找不到问题在哪里。“别哭了,告诉我伤到哪里了?怪我没能在殿外等你!”凤鹄天哭得肆意,只把身子往人怀里拱,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江傲只得把人搂住了,脱了身上的斗篷披到了他身上,搂着他往宫门的方向去。江傲:“我们先出去,到了外边,我把你送到纪太守府里安置好了,再回来。你在太守府里待几日,别露面,过几日我便去找你,兴许,也不用几日。”凤鹄天一听,停住了脚步,好不容易不再哭了,紧张地问他:“你还要回来?你要回来做什么?你别杀他,好不好?”江傲抹了他眼角的泪珠,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放心,我不杀他,我是去还清欠我兄长的情。进出这皇宫我借了我兄长的力,这力我得还,等我接他出了宫,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去找你。”若是五年前,江傲肯定想不到,他会有同江衍同心合力的这么一天。可这一天它就是出现了。江傲看他仍旧不安心,碰了碰他微凉的额头,说道:“你乖乖跟着纪太守的人走,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找你,我还要带你回家呢,我可没有忘记。”即便再不愿意,凤鹄天也知道他只能听从安排。“那你……要早点过去找我。”他竟然有些害怕了,害怕这人给他的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梦一醒,他就又回到这个牢笼里。江傲有些心疼,他揉搓着那张仍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保证着说道:“我答应你,等着一切都尘埃落定,一定会过去找你,然后带你离这里远远的,再也不受这不该有的委屈!”给你一个定罪的机会又如何?一路将凤鹄天安全地送到了太守府里,江傲狠心不去看凤鹄天期盼他留下来的眼神,转身便走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直到拐过了太守府南墙的转角,他才将马车停在了角落里,沉声说了一句:“出来吧,跟了这一路,不累么?”喻古从那墙头的瓦楞上飞身而下,站到了江傲面前。江傲看他一眼,说:“我知道你要找的是江衍,我可以带你去,只不过,他要做的事情,你们怕是来不及阻止。”喻古难得地话多了几句,说道:“公子想要做什么,我们不会阻止,王爷错了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只不过,王爷只有看得到他,才能安心,就像你对前太子一样。”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谁都别再想着护着谁了。江傲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驱车上路。皇城内院,早已没有了本该属于婚礼的旖旎。凤君宕阴鹜的双眼将自己的三弟锁死在了那大殿之上:“三弟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凤君尧笑,那笑意无比的讽刺,他也再不迎合着这尊贵的帝王,沉着声音说道:“臣弟自然知道,适才臣弟所说的,亦是大逆不道。可臣弟方才看太子卸职卸得果敢,竟然觉得有几分羡慕和自愧不如!”大殿之上的凤君尧终于放下了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把那些隐晦的事情挑明了。“臣弟羡慕鹄儿如今的自由之身,可臣弟不敢像鹄儿那般说走就走!”环视了一圈埋头不敢直视这殿上的众官员,凤君尧为如今这个被凤君宕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朝堂感到失望。一国之君,变成了君之一国,这是人民的不幸,也是国家的不幸。凤君尧冷眼看着,冷言说着:“如今这满朝文武都在这殿上,臣弟不妨也像鹄儿一样,让大家做个见证吧。如若皇兄一直想要的,只是臣弟手上的虎符与兵权,臣弟该是早就如了皇兄的愿了。只可惜,皇兄要的似乎不仅仅只是臣弟的这些身外之物。”“可其他的那些,臣弟却是不能给皇兄的。”视线在大殿里环绕了一圈,最终与看向他的纪临安对视了一眼,才回到了虎视眈眈的凤君宕身上。凤君尧笑了,笑得肆意,竟然因为这个笑,身上仿佛有了几分江衍的影子。“我知皇兄想做个了结,那臣弟便也直说了,臣弟想走出这皇宫大院,就看皇兄怎么样肯放人!”或许该说,他只需要一个答案,就可以把手里的所有权势都放下,再不去理会这已经腐朽了的王朝政事。可惜,他的皇兄从未想过放他自由。话音未落,那鱼贯而入的国君护卫队,就给了凤君尧最好的回答。凤君尧冷笑,看向了凤君宕。“这就是皇兄给我的答案?”终究是逃不过你死我亡,鱼死网破吗?“那么,臣弟只能问一句,皇兄要给臣弟安上的罪名是什么?对帝王不敬?还是妄图走出这宫墙?”凤君尧的嘲讽毫无掩饰,哪怕看到一身戎装进了大殿的邵随时,目光都没有闪烁一下。西北驻军已经调回了皇城,邵随这一身,本不该出现在大殿上,不过是殿上这人授意罢了。果然,邵随走到凤君宕跟前单膝一跪,沉声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凤君宕一双眼没有从凤君尧身上移开,就这么冷着声音问道:“何事?”邵随微微犹豫了一瞬,才回答道:“李相的侄儿李毅,在回皇城的路上……被刺杀了!”“你说什么?!”一声惊呼从那原本毫无动静的群臣当中传了出来,“邵将军,你再说一遍,毅儿怎么了?!”凤君尧眉眼微微敛起,确实没有想到,李毅还是出事了。凤君宕只看凤君尧他一眼,便换上了一脸的震怒,厉声问邵随道:“是何人所为,可查到了!”“回陛下,臣命人在李毅回皇城的一路上进行了查探,没能发现疑犯的踪影,但……”邵随适时地停了嘴,欲说还休。“说!查到了什么!”凤君宕一声呵斥,邵随这才接着往下说了下去。“但是臣在离李毅尸身不足一丈外一处的草丛里,发现了……这枚腰牌。”邵随说着,将一枚古铜色的腰牌双手递给了凤君宕。因着毅力被害的消息而情绪激动的李相,一眼便看出了那枚腰牌出自何人之手,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凤君尧,哑声说道:“王爷……可有什么要说的?”“李相想要我说什么?说这腰牌不是我的,还是说这人不是我杀的?我若说了,李相便会信么?”凤君尧神情有几分无奈,甚至有些想笑。他手下众人的腰牌千千万,随意捡上一枚遗落的,都可以把杀人的罪名安到他的身上来,只要殿上的那人想要这人是他杀的,那人,便就是他杀的。这个道理,李相又怎么会不懂。可终究,他的侄儿成了这场闹剧的牺牲品!“老臣倒是觉得,仅凭一枚腰牌,并不能说明什么。”沉闷之际,皇城太守纪临安走上了前,向着君王一礼,说道:“陛下,王爷与李家并公子没有半分的利益纠葛,实在是犯不着跟一个小儿过不去,更何况是伤人性命!李相节哀,这事儿还是查清楚了再下定论的好。”道理谁都懂,可眼下似乎并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凤君宕看了纪临安一眼,而后才阴沉着把视线转到了凤君尧的身上。“三弟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这可不是禁军腰牌,是你当年驻守边境之时军中自行打造的边境守卫军腰牌!”凤君宕笑了笑,连那笑意都是阴鹜的,“寡人记得,自你迁回皇城,这腰牌便只剩下你的几个心腹大将还留着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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