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变色。”一眨眼,织女的霓裳羽衣变成了黄色。另外三人也紧跟着她齐齐变黄。百花仙子扫视着她们整齐划一的小黄衣,灵机一动:“我们可以去送外卖了,天庭外卖团,明日就出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狄九徽这条毫无反抗之力的鱼被吊在可以容纳四个人搓麻将的床上时,他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闫御想干什么了。他。那漂亮到好似工艺品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不小心勒得疼了,狄九徽忍不住回头骂道:“当心点,你当捆野猪呢。”“不是野猪,该是无能狂吠的犬。”闫御有条不紊地打了个蝴蝶结,摸了摸他乱动弹的狗头,“再叫一声听听。”狄九徽余光瞥见那支棱着耳朵颤啊颤的蝴蝶结,就像如今遭受奇耻大辱的他,脸都涨红了,“滚!”“真乖。”闫御嘉奖似的又摸了摸他的头。狄九徽气得用浑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部位——嘴咬他,闫御还真差点让他咬到,缩回手评价道:“会咬人就更像了。”红金交缠的绳索尾端缀着长流苏,随他挣扎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在灯光昏黄的暗室里不停颤抖,漾开惹人遐想的旖旎弧度。闫御拉住他专门留出来的一截绳索往下一拽,绑在狄九徽身上的绳子顿时收紧,强硬的力度牵引着他腾空,绕在脖子上的那一圈也一并发力,他闷哼一声,被迫向后高高仰起头,纤细的颈项仿佛一折就断。他就像闫御拉开的那张银弓,柔韧的身体绷得很紧,如一根撕扯到极致的弦,稍微拨弄一下就会发出陷入极限的哀鸣,呈现出的弧线既饱满又色情。闫御手从他宽松的衣摆下探进去,紧贴着皮肤摩挲劲瘦的腰身,他掌心温度炽热,如一团火灼烧得狄九徽口干舌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慌张失措地想逃离,却像只罩在玻璃瓶下的虫子,任人观赏拿捏。感受着掌下之人传递回来的细微反应,这是不经过狄九徽允许,身体本能给出的最真实直白的答案,闫御内心深处的幽暗渴望从一泓清泉瞬息扩大成汪洋大海。手掌顺着他身体的线条向上移动,从腰肢到胸腹再到胸口,光滑的皮肤上浮起薄薄的一层嫣红,像极了打翻的胭脂,闫御放开了些他颈间绳索的松紧,狄九徽不必再费力地仰着脸,得以低头,二人目光对撞,闫御清楚看到他红了眼眶,眼底的悲愤不言而喻。他一声不吭,排斥显而易见,几乎化为实质深深刺痛闫御,他想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狄九徽的眼神太陌生了,竟让他恐慌,他从拖曳着自己沉沦的泥潭中抽身,即将失控的欲念重新缩回不见天日的暗处,神智恢复一贯清明。闫御松开了绳索,狄九徽一个不稳摔在床榻上,有被褥接着倒也不怎么疼,他有点疑惑,这样就算了?就摸上两把,还以为起码得掉块肉,受到非人的折磨呢。狄九徽眼睛上下扫射着闫御下半身,也不管自己刚死里逃生,管不住的嘴欠道:“有心无力?身患隐疾?你不行?”闫御原本还想帮他把绳子解了,闻言霎时黑了脸夺门而去,无论狄九徽如何叫唤,直接晾了他一宿。……“刺激的东西呢?”织女看着闫御走远的背影,宛若烈火的心登时冷却下来。百花仙子语重心长道:“搞黄一时爽,修文火葬场。”“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能修改外界因素,别的无法插手。”瑶姬虽是这样说,多少也有些遗憾。织女心一狠,“那就加个反派给他们下药,下最烈的春药,再附加个非得和心爱之人大做一场才能解的条件,否则当场暴毙。”嫦娥问道:“这对他们从画中出来有什么作用吗?”织女道:“反正他们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先让我爽一下。”“你也说了,人物的行动除了外界因素,大部分靠他们自己的心理性格决定,岂是你我能干涉的。”瑶姬说。“这一世闫御的人设是残暴太子,想要的直接强取豪夺,狄九徽手无寸铁躺他面前,这不上?”织女转念一想,“你是说闫御他自己不想?”嫦娥蹙眉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谁能把持得住,除非……”她们蓦地想起了那条由来已久的传闻。百花仙子吞吞吐吐道:“他不会真的……”不行吧?四仙子默契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后连续多日闫御没再来看他,狄九徽觉得奇怪,他身为谯国主帅,又是一品大将军,带领人马夺回三座城池,当属容国心腹大患,项上人头值很多钱,丢这里不管不问什么意思,他身上可是有很多军事机密的,不得严刑拷打一番吗?也不知道外面战况如何,闫御是个诡计多端的,没了他与之对抗怕是凶多吉少,可惜狄九徽只能干着急,根本逃不出去。他饮食中被下了药,四周又有重兵把守,围得像铁桶一样,日常只能在这一隅之地乱晃悠,他耐不住寂寞,有心跟送饭的人搭话,对方视他如空气。那药效威力不小,狄九徽身体像被掏空了,日日无精打采地躺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眼皮微掀,他床边站了个模糊的人影。睡意登时跑得干干净净,狄九徽睁开眼看清了,是闫御。视线向下一挪,他看到闫御衣袖上沾着一抹刺目的红,同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异样,心下悚然一惊,这小子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毁容了吧?闫御猜中他心里的想法,举了面镜子放他眼前,狄九徽定睛一瞧,他眉心一点繁复华丽的红,那分明是女子涂画的花钿,面颊嘴唇上还抹了胭脂,化着据说是当下最时新的妆容。闫御想羞辱他,狄九徽偏不如他的愿。他对镜左右看了看,眼尾一挑,挑剔道:“你这手艺挺差的,不如我在家的时候,我自己给我自己画的比你这精细多了。”闫御:“……”闫御沉默地抛给他一件火红的衣裳,狄九徽接下展开一看,是女子逶迤曳地好似嫁衣的裙子。“穿上我看看。”闫御说。想不到人模狗样的容国太子也有这不为人知的癖好。狄九徽也不扭捏,淡定地往身上套,不知道为什么,穿女装这事他得心应手,没有半分羞耻感,甚至还能夹起嗓子娇滴滴地喊上两声,好像之前做过类似的事。狄九徽拎起裙摆在闫御面前转了个圈,眨眨眼问道:“如何?”闫御视线定格在他身上,目光酽酽,而后转身让狄九徽跟过来。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他真待腻了,狄九徽迫不及待地追上去问:“去哪儿?”“带你去见几个人。”狄九徽道:“开银趴?”闫御脚下猛一踉跄,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狄九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放下胳膊时艳丽的衣裳顺着肩膀滑了下来,闫御行动快于思想,二指揪着衣角给他提上去了。两人都是一愣,狄九徽眼神探究道:“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闫御答不上来,就是出于习惯那么做了。狄九徽道:“我说这尺码那么合身,你私下里是不是也喜欢穿?”闫御:“……”狄九徽一副看穿他的表情,更熟悉了,闫御暗自平复了自己汹涌澎湃的心潮,冷静道:“我丈量了你的尺寸。”“什么时候?”闫御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狄九徽蓦然想起那晚他的手掌是如何一点点摸过自己腰身,立即啐了声:“馋我身子,下贱。”闫御:“……”夜色沉沉,幽凉如水,偌大一宫殿连多余的灯都不舍得点,仅有的几盏烛火忽明忽暗,一阵风刮进来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狄九徽刚想讽刺两句,居高位的闫御朝他伸出手,要他到自己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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