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秦聿阴沉着脸,如虎啸山林一般释放出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他紧盯着面前不堪一击的敌人后退了两步想要把路弋宁送回屋里。 ggreys瘦弱的身子如风中蒲草抖个不停,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收手的意思,他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蚍蜉撼树一般地挣扎着,“放开他!我让你放开他!不行……不可以!”他一手捂住腺体的位置如同困兽一般发出意义不明地嘶叫。 “阿宁……回去……”秦聿一边盯着ggreys一边将路弋宁推进了屋里并一把拉上了门。 门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关上了,路弋宁吞了口唾沫。 是血。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在秦聿转身的瞬间,那抹在白色衣服上过分扎眼的鲜红直直地映入路弋宁的双眼,在此时此刻放大成漫无边际的鲜红,他的脑海里除了红色一无所有,只剩下刺眼的红。 “秦聿!”路弋宁去开门却发现拽不开,有人从外面拉着,他拍着门,泪水无声无息地留下,几乎哀求道:“秦聿,你把门松开!把门开开,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没事。”秦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去……报警……” “秦聿……” “阿宁……信我。” 秦聿似乎松开了门把手,路弋宁犹豫了一秒然后立即转身去找手机,却在跑到客厅时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痛到发麻,手上全是水,衣服也变得湿淋淋的,他撑着地站起来,将手上的水随意地蹭到衣服上,一瘸一拐地跑进工作室,拿到手机后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原路折回去。 “1……”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他几乎看不清手机上的字,路也走不稳,路弋宁甩了甩头,贴近手机,手指却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把电话拨出去,他听着电话铃声越来越远像是从天边传来,毫无预兆地栽到在地上,疼痛带来一瞬间的清醒,电话也在这时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青夏区派出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有人……有人……”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路弋宁掐了自己一把,努力把话说得清楚一些:“有人有闯进我家,伤了我爱人……” “先生,您还好吗?请问您叫什么?您家的地址是什么?我们会尽快派人过去。” “青夏区柳册街……樱林路7……716号……路……”手机从手里滑落,路弋宁侧过头朝向大门的位置,他努力想睁着眼,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垂落的眼皮,他小声地喊着“秦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在彻底陷入昏迷前,路弋宁只在想一件事,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躺下,他不能躺下,他还不知道秦聿伤在哪里……他不能躺下……不能……得站起来……站起来去看看秦聿…… 失血和信息素的过度释放让秦聿脸色变得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偏头躲过直直刺来的刀子,一把擒住ggreys的手腕用力折了后去,ggreys惨叫一声,手因为剧痛失去控制,小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秦聿没有给他缓气的功夫,另一只手锁住他的脖子猛地将人掼到在地,他一脚踩住ggreys企图捡刀的手,“小子……你找死。” “咳咳咳……是……咳……是吗?”ggreys目眦欲裂地看着他,扯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来,“我觉得是你在找死。” 在秦聿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骤然亮起强光,他反射性地闭眼朝后躲了过去,紧接着“砰”的一声,热浪迎面扑来,他顺势朝身侧翻了个身,硫磺的味道直入鼻腔,他剧烈咳嗽起来,挣扎着睁开眼,ggreys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颇有点遗憾地说:“你竟然躲过去了。” 耳旁全是电流似的嗡鸣声,秦聿把视线从ggreys焦黑的右手收回,面部表情地与ggreys对视着,他抬手从下颌处蹭过,有血,应该是玻璃扎进去了。 “给你看看,要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ggreys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东西,举到秦聿面前,“看清了吗?这次我不会失手了,解决了你,我再去接老师。”他一遍遍摩梭着手上的小型一次性灯泡,视线越过秦聿神色温柔地落在那栋白色的房子,“他应该已经睡了,我得快点去接他,他要……” 骤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了他,趁着ggreys顺着声音看过去,秦聿抬脚踹向他的手腕,灯泡从他手中飞出去,落到了草地上,没有碎也没有爆炸。 “警察!不许动!”两个警察飞快地从车上下来,看着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警察一时间甚至不能不确定到底是谁私闯民宅,一名警察控制住一个人:“先生,请您把双手举起来,高过头顶。” 秦聿看着对面神色晦暗不明的ggreys,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他不得不去在意刚刚他说的最后几句话,什么叫做阿宁应该已经睡了,他将手举起,然后说道:“我……爱人……还在屋内……找人……去看看。”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警察对一旁的医护人员招了招手。 “不准去!”ggreys低着头,哑声说,“不准去!你们这些人不准碰他!” “什……啊啊啊啊啊啊啊!!!!!!!”站在ggreys身后的警察捂着脸倒下,一时间除了秦聿以外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世昌!!!”站在秦聿旁边的警察瞬间回过神了,立马上前将人扑到在地,将人的手锁在身后,他偏头对着传呼机喊道:“这里是17小队,警察受伤,警察受伤,请求支援!医疗队过来救人!”他转过身看着转身离开的秦聿,出声道:“先生,请您不要随意走动,配合医护人员救治。” “我……去看……我爱人。”秦聿回头看了仍在挣扎的ggreys,“你……旁边……草丛……有……类似……的炸弹……像灯泡。” 秦聿脚步有点飘,他尽量快地走过去,门没有锁留着一条小缝,看来刚刚阿宁还是想要跑出来,扯了个笑,秦聿伸手把门拉开,下一秒却看见路弋宁倒在了地上。 “他应该已经睡了。” 秦聿全身的血都冷了下去。 “阿宁……阿宁!!!”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他身边的,跪倒在路弋宁身旁,秦聿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毫无反应的路弋宁,颤着手拉住他,是温的,他屏息敛声地俯下身子,听到他呼吸平稳而均匀的时候,眼泪不自主地涌了出来,他抬手摸上路弋宁的脸,然后冲着门外大喊,“来人……来人!” 两名医务人员提着担架进来。 “帮我看看……看看他。” “先生,您先不要急。”年纪稍大的医生看了眼他的样子,一边检查路弋宁的情况一边说,“我们会照顾好的您的爱人,但您的伤也得治疗。” “他……怎么……”秦聿不错眼珠地看着医生,紧张兮兮地问道,“有事吗?” 医生皱着眉,摘了听诊器,“您爱人只是睡着了,没有什么大碍,倒是您问题严重点。”医生看着他脸上的伤和袖子上的血,“您需要去医院包扎。” “不……”秦聿沉着脸,“睡着……不会……这个样子……他……没有……反应……我要……检查……我可以……走……你们……他……上救护车。” 医生还准备说什么。 “那个……炸……警察……小孩。”秦聿死死盯着她,“我……不会……冒险……带……他……上……救护车。” 良久后医生点点头,两人将路弋宁抬到担架上,秦聿扶着墙站起来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受伤的警察和ggreys都不见了,只有另一个警察站在院子里,他正低头看着证物袋里的灯泡。 听间脚步声,警察抬起头,“我们需要暂时封锁房子,查看里面是否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有什么消息我们会 作者有话说:明天休息,快结束了快结束了,尽量下一章让秦总把路老师带回自己窝。[大白鹅求海星和评论jpg]灯泡炸弹和七氟醚,其实没有那么玄乎,大家当杜撰看吧。 候鸟排成一队从蓝的剔透的天空飞过,没有留下任何它们曾经来过的痕迹,它们来得无声无息,走得不留痕迹。 “弋宁,那是大雁” “它们去哪?” “去南方过冬。” “为什么要去南方。” “因为南方没有冬天,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春天。” “那爸爸,我们能不能也去南方,你不是最喜欢春天了吗?” “爸爸,我们去南方吧。” “爸爸,又有大雁飞来了,我们跟着大雁是不是就能走到南方。” “爸爸,快!大雁要飞走了……” 大雁飞走了,身体孱弱的男人步伐不稳地朝他跑了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将他抱了起来,他紧紧地抱着他,用力到他感到疼痛,他能闻到泥土的味道和草的腥气,他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还有一只米粒大小的蚂蚁在大拇指上爬着。 要洗手,他要洗手,他挣扎着从男人怀里跳下来,一边跑一边找可以洗手的地方。 “弋宁!”男人在叫他,他回过头,看到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朝男人跑去却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身边的一切都在飞速倒退,他怎么也追不上去,只能大喊,“爸爸!我听不到,爸爸,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爸爸,你不要走。” 又一次跌倒在地,有人将他抱了起来,“弋宁,你要健康快乐……” “爸爸……” 不是蓝色,是白色,一无所有的白色,明晃晃地晃着眼睛。 路弋宁闭了闭眼,意识还是不清不楚,他偏过头看见秦聿躺在另一张床上,他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一条胳膊搭在被子外面,从小臂到手都包着带着白色的绷带,一时间回忆苏醒过来。 路弋宁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他赤脚踩在地上疾步走到秦聿床边,看到秦聿的右脸颊上有着五六道细小的伤口贴,他鼻子一酸,伸手抚上秦聿的脸,指腹从免缝胶带的边缘轻轻滑过,他声音哽咽,“秦聿……宝贝……” “路先生。” 路弋宁动作一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张皇回头,门口站着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穿着白大褂,后面一位穿着警服。 “别怕。”医生柔声道,“秦先生没有事情,伤口已经全部处理过了,他刚刚才睡过去,您不用担心。” 路弋宁“哦”了一声,垂眸看着秦聿的胳膊,处了一圈圈的绷带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也不敢去碰,害怕碰到伤口,两手只能搭在他胳膊旁的被子上,“他胳膊伤得严重吗?” “伤口不深,不用担心。”医生说道,“您先坐到床上,我先为您检查一下。” 路弋宁看了看秦聿,点点头坐了回去,“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玻璃扎进去了。”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挂上了听诊器。 路弋宁没在说话,配合着检查,目光却从来没有移开秦聿,昨天晚上的事变得逐渐清晰,秦聿来找他了,ggreys出现在自己家里,秦聿在流血,他报了警……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他抓紧了床单。 “路先生,路先生,请您看着我。”医生摘下听诊器,“我需要您放松下来,能做到吗?” “我昏过去了。”路弋宁茫然地看着他,“我要去看秦聿的,但我昏过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困的,我还喝了咖啡,但我就是睁不开眼……”他看看秦聿又看看医生,眼睛酸涩,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知道他受伤了,我要去看他的。” “我知道。”医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秦先生已经没有大碍了。” “路先生,您好。”警察向前一步向他展示了证件,“我叫易桁,昨夜闯进您家的嫌犯我们已经抓住了。” “你们抓住他了?” “嗯。”易桁说道,“您可以放心了。” 路弋宁没有反应,像是在思考这是什么意思,良久后他轻声道,“是吗?我……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在对您家进行检查后发现地下室的窗户碎了,玻璃被花丛挡住了。”易桁解释道,他观察着路弋宁的表情,小心道,“为了案件进一步的进展,我们需要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路弋宁说道。 “在我们发现您的时候,您是倒在客厅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并且表现像是睡着了。但是在秦先生的要求下,我们对您进行了血液等几项检查,但没有任何异常。您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体内也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易桁把检查报告递了过去,“您刚刚有说到您当时并不困,那么在您昏倒前您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路弋宁拧起眉,“我不知道……一切都跟平时一样……抱歉,我再想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一帧帧放映着,秦聿送他回家,他给秦聿送了果汁,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回家整理东西,所有东西整理完后,他热了曾姨留下的叉烧饭,饭后在和大魔王商量后在doku发了一份声明,之后他就去洗澡了,出来后接到秦聿的电话…… “没有关系,不用急,您慢慢想。”易桁安慰道,“路先生,您之前有过被人跟踪的感觉吗?有没有在那些时候感觉有人在跟着您,比如出门逛街的时候。” “什么?”路弋宁摇摇头,“没有,我很少出门,你为什么问这个?” 易桁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在嫌疑人的家里发现了您的照片,他关注您很长时间了。” “你……你说什么?”路弋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颤了起来,“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你说什么照片?” “据估计时间在三年到五年。” “三年到五年?”路弋宁几乎哑声,他站起身局促不安地原地转着,“你说一个人尾随了我五年,而我没有感觉?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一个孩子,并且是身材矮小的孩子,他不引人注目,也不会引起人的戒备。”易桁说道,“这不是您的错,您有接触过孩子吗?我需要您尽量回忆一下这五年来您是否有接触过孩子。” “我不知道。”路弋宁双手紧紧地揪住身前的衣服,“这个小区有孩子,我见过,但不熟,大家住得都不近,我偶尔会看到孩子,有时候我会去映云湖写生,那里孩子很多,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孩子,也没有接触过。” “好,好,我知道。”易桁拉着他坐到床上,然后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喝点水,没事的。”他拉了个凳子坐到床边,“路先生,我很喜欢您的作品,您很有天赋。” 路弋宁几不可闻地回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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