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静雅流血不止的膝盖,教坊司嬷嬷眉头皱得死死的,“瞧你这伤,没十天半月是没法儿好了,这多耽误功夫啊,你本来跳得就比旁人差,再耽误了,如何能行?”怕就怕,要是怕腿摔坏了,连跳舞都不成。“练不成就不练,何需说这些!”一道男声传过来,在女子众多的教坊司中显得格外突兀。教坊司嬷嬷见到来人,面上一怔,“王爷?”随即换上了恭敬态度,又问,“您为何来此?”江静雅惊讶看着来人,可想到如今身份不好多说,只沉默当做不识。裴泽尧没好气地瞪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见人伤了,不知道传御医?”教坊司嬷嬷笑了,“王爷,真是说笑了,咱们怎么能劳烦御医呢。”但王爷都发话了,显然是旧相识,也不好驳了王爷面子,再看江静雅时态度有所好转,给身边的人发话,“别愣着了,快去请个大夫来给江姑娘看看腿。”裴泽尧见状,直接将人给抱起来,没好气说道,“不必了,本王带她看御医即可。”江静雅面色虚白,更是惊讶裴泽尧的做法,“不劳王爷费心,王爷将我放下来吧。”裴泽尧瞪她一眼,“都到什么时候了,还逞什么强。”血都已经把衣服渗透了,可见伤得不轻。见江静雅一脸抗拒的模样,裴泽尧张口就怼,“怎么你年纪轻轻,一双腿就不想要了?”说完,带着江静雅就往外走。教坊司嬷嬷见状,连忙拦人,面有苦色,“王爷,您不能将人带走啊,您就这样将人带走,我这里没法交代啊。”裴泽尧面色不耐,“本王先将人带走,你想要交代,自会给你个交代,等着吧。”说完,带着江静雅就走,不再停留。江静雅见他实在固执,提醒,“裴泽尧,你这样做会因我受牵连。”“是又如何?是我有事,又不是你有事,你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说这些做什么?”江静雅没再出声。分配到教坊司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日子没有太好,但也不至太糟。教坊司中女子大多是获罪官员女眷,家族罚没时,充入教坊司。因为负责宫中礼乐,所以选人会格外注重样貌,主要练习的是歌舞,音律,戏艺,乐器。恰好,她最不擅长的便是歌舞。裴泽尧见她一直不肯说话,面色崩得厉害,问,“你我再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你见着了我,就不知道向我求情?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王爷,是能够见到皇兄,能够求到赦免你的恩典的。”先前对江家的处置是父皇下的旨意,父皇对江家意见颇深,事情无法转圜,可现在不一样了,皇兄登基为皇,事情会有转机的。“算了吧。”他所说出的条件的确让人心动,但江静雅有自知之明,清醒出声,“你没必要因为我触怒皇上。”先有祖父专权,后有姑母设局行刺,差一点荼毒整个皇室。江家向来备受忌惮,在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恩典下才勉强保住一条命,怎么可能还有生路。裴泽尧咬牙,“你这个人就是想得太多!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都没嫌麻烦,你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他将江静雅安顿好,御医很快就来诊治。伤筋动骨一百天,江静雅伤得不轻,御医嘱咐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期间坚决不能再练舞,否则,会落下病根影响一辈子。裴泽尧闷头听完了御医的嘱咐,待到御医离开后,问,“方才御医的话,你都听到了?要好好修养。”江静雅:“我没事,不过小伤而已,过些时日就会好。”她如今的身份,有什么资格提修养。说着,想要起身,但被裴泽尧按着肩膀,重新跌回座位。江静雅气愤抬头,“裴泽尧!”裴泽尧只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进宫,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宫,拦都拦不住。裴泽尧进了宫,直往勤政殿去。经过通禀后进到殿中,见到殿中身影,先行行礼,“臣弟参见皇兄,皇兄,臣弟今日前来有一事请求。”裴瑾修眼皮子没抬一下,已经猜中来人的心思,“为江静雅。”裴泽尧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皇兄?”裴瑾修冷哼一声,“跑到教坊司抢人,你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动静不小,即便他想不知道也难。裴泽尧一时静默,拿不准对方的话里的意思。裴瑾修见对方愣着没说话,再次开了口,“去户部领文书,把人带走,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裴泽尧一听欣喜,却还是不肯走。裴瑾修睨了一眼,见人愣着不动,提了句,“还不走?”“皇兄,还有一事。”“说。”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娶她。”不是冲动,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裴瑾修静了片刻,抬起头来,视线严肃迫人,“你知道她的身份吧。”“知道。”裴瑾修气得直接把书摔在他脑袋上,“知道还有此请求?你在想什么?”裴泽尧笑了笑,将书捡起来,递过去,“皇兄,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她,奈何我母妃并不得宠,以江家身份定然是看不上我这碌碌无为的皇子,那时,我想着,即便惹她生气,与她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即便有所关心,也不敢明目张胆,就怕别人笑我痴心妄想,可现在不一样,这是我唯一可以帮她的机会,皇兄,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也没什么旁的野心,我只想你恩准我这一次。”裴瑾修听完一段肺腑之言,起身,从他手上将书接过,提醒,“她是罪臣之女,你是王爷。”裴泽尧立刻出声,“臣弟可以不要——”裴瑾修拧眉打断他的话,“不要说你不要王爷的身份,你没有王爷的身份,便什么都做不了,更护不住她,再者,父皇尚在,若是让他知道你为了江静雅放弃王爷的身份,你让父皇作何感想?你还要不要给江静雅活路?还有你的母妃,难道为了一个江静雅,你连你母妃都不顾了?”裴泽尧一时犯了难,“那……”他不能不管母妃,却也不忍看到江静雅继续这般生活。裴瑾修吐口气,“她是罪臣之女,你若要娶她,她只能为侧妃。”裴泽尧一时失落。侧妃。他对江静雅的性情再熟悉不过。她又岂是愿意做侧妃,看人脸色仰人鼻息过活的人?他直起来腰杆,试探问出一句,“那……臣弟可否不娶正妃?”裴瑾修没说话,只视线幽幽看过来。裴泽尧笑了笑,“皇兄,您也是知道的,江静雅这个人脾气还是挺大的,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裴瑾修懒懒出声,“你自己的王妃,你想娶便娶,不想娶也没人会逼你。”裴泽尧一喜,这是松口的意思,于是又问,“那……府中妾室,也是可以没有的是吗?”就怕皇兄为了指标,随便给他府里塞人。裴瑾修摆摆手,“那便是你府上的私事了,不必桩桩件件请示朕的旨意。”言下之意就是,妾室你想娶就娶,不娶也可以,随你心意。见裴泽尧欣喜,裴瑾修尚有一事提醒,“你和江静雅的婚事,别太铺张。”一说到这,裴泽尧垮了肩膀,“是。”裴瑾修一听这丧气的语调,凝眉,“只是说不要铺张,没说让你委屈她,一切礼制按规章即可,即便有所增添,也别太过,省得落人口实,招惹是非。”“多谢皇兄。”“父皇那里也记得去一趟。”一说到这儿,裴泽尧有点犯难,“那……等过些时日,等伤她好些了,我再带她去见父皇吧。”就是不知道父皇那里,会不会像皇兄这里这么好说话。裴瑾修一听,简直是把‘恨铁不成钢’写在了脸上。等伤好了再去?伤都好了,谁还能看出受过伤?趁热打铁,这点事儿都不懂?说不定父皇见他求情赤诚,又怜惜江静雅,心软一把呢?怎么关键时候,脑子突然不开窍了?裴瑾修狠狠白了人一眼,已经转过身继续做事了,只说,“明日,你们随朕一同去向父皇请安。”裴泽尧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皇兄肯陪着一起去见父皇,那最好不过了呀!有皇兄在,事情说不定更有把握。“多谢皇兄。”裴瑾修摆摆手,“去吧,去吧!”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也算是成全一桩美事了。另一边,得到旨意的江静雅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身上会有转机。再看到裴泽尧时,带上了应有的礼数。就这样一日两日过去,江静雅渐渐养好了腿伤,两人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多。这日,在两人见面,江静雅例行公事地请安后,裴泽尧突然一言不发地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江静雅惊讶,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提声喊人,“裴泽尧!”“这就对了嘛,”裴泽尧音色懒懒,径自坐下,“你见了我本来就总凶巴巴,突然对我恭顺起来,我倒觉得不习惯了。”这一说,江静雅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闷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如今,身份不同。”“有什么不同?”江静雅屏息,心知他是明知故问,不欲辩解,也不愿多说。裴泽尧见她不肯多言,伸手将她的手攥住。江静雅一时错愕,不明白他又想做什么。却听到他说,“在我面前你不必拘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小心翼翼。那不是你,也不适合你。”她不需要唯唯诺诺,不需要谨小慎微,不需要虚与委蛇,不需要看旁人脸色。他所注意到的从来是那个人群中一眼见到骄傲自信的姑娘,活得正直又坦荡。他喜欢她的自信,也不希望她失去自信。江静雅只觉得他的几句话落在耳中振聋发聩。不过短短时日,她就像重新活了一遍,从前的自己仿佛冥冥中离自己远去。甚至,她有点不敢想从前的自己。因为她害怕她想到从前,会撑不过去现在。她更没想到会有人对她说这番话。“谢谢你。”裴泽尧抬手摸了摸鼻梁,面上的表情稍显不自在,“谢什么,反正往后也是一家人的。”江静雅先是一怔,随后面上渐渐染上了红晕。察觉自己的手还被牢牢握住,江静雅挣了挣,但没能挣开。裴泽尧不肯松手,反而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美其名曰,“先熟悉一下。”江静雅心间微诧,“从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裴泽尧爽朗一笑,“那就再了解了解,眼下不了解无妨,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江静雅浅笑应下,“好。”如今日光明媚,光辉灿烂。江静雅心中默默。愿,苦尽甘来终有时,一路向阳待花开。喜欢穿成太子妃后,我每天都想和离()穿成太子妃后,我每天都想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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