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到顾家,我见到了顾悠然,她的确长得很可爱,邻家妹妹的样子,说话软软的,让人看了喜欢,但不及烟烟的一半。”
“我见到的烟烟的第一眼,是随意的一瞥,她当时躲在房门后往这边探,眼里充满渴望,盯着我手里的糖果。”
陈晓峰眼底划过心疼,这半年来那些尘封小时候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汹涌。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她的眼神打动了我,我直觉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我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去找她了。”
“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脏兮兮的,与悠然备受宠爱的样子完全不同,身上还有伤,但她的眼里没有胆怯,竟还充满骄傲理直气壮的问我:找她干嘛?”
陈晓峰想起当时顾菡烟昂首挺胸,骄傲着一张脸的模样,忍不住眼底浮现柔光。
“我说我要给她糖吃,她竟然说顾悠然的东西她不要。”
陈晓峰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带着苦涩。
为什么现在才明白过来呢,顾悠然的东西她从来不屑碰触,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是对她极致的侮辱。
可那场火灾,他没有相信她。
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陈晓峰的心被撕裂的疼痛起来,他面色也有些苍白,看着外面晴空万里,和煦依旧,远处有轻缓的音乐声忽远忽近的传入耳畔,心中溢满忧伤,已经没有如果了……
“后来我告诉她,我不会将别人不要的东西给她,那颗糖是因为要给她只给她所以才给她,她接受了。”
那颗糖是他们的缘起,好像也昭示着他们的未来。
他给了她糖,她给了他信任。
她勇敢骄傲,一往直前,可他却在什么时候迷失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冷绍城安静的听完,直面他。
“如果你给她的东西是跟别人的一样多,或者是被别人分割过得,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她。”
因为他喜爱的女孩儿很骄傲,也很敏感。
敏感到其实只需要一颗糖就能伤心很久。
直到这段时间他才想起来,为什么那一次她会用那种失落的眼神看着他。
他给顾悠然买了从前一样的糖,因为小时候的记忆真的太远了,远到他已经忘记了或者说被封存了他曾说过的话,直到失去她,午夜梦回他才记得所有的事情的。
可是已经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忘了初心走了很远。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陈晓峰的眼眶有些酸涩,他撇开头,不想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尤其是这个人是冷绍城。
冷绍城淡漠的收回视线,放下茶杯,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陈晓峰浑身僵硬的话,“我不会,因为她在我眼里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心脏不会被分割,如果能被分割,那么一定是我死了。”
人走,茶凉。
陈晓峰许久许久没有回神,回神突然苦笑一声,原来是这样的吗?似乎……输的不亏。
陈晓峰面向大海,冲波光粼粼水蓝色的海面举杯笑了一下,这一笑是释怀的,“祝你,幸福。”
——
冷绍城回到婚礼,此刻场面一派和谐,似乎并未有人发现他离开,只是刚进入侧廊就被人逮住。
“三哥,干嘛去了,我们还以为你逃婚了。”欧阳飞火急火燎的质问。
冷绍城倒是淡定,“没事,烟烟呢?”
“在房间,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去吧。”秦墨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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