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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记下来,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才开始拍照。
这就是我的故事。
不久前,我们刚刚安葬了一位曾经和我们一起去那儿的朋友。
他死于血癌。
我们被唤醒了,然后,我们按照斯拉夫人的传统?我们一起喝酒。
谈话由此开始,直到午夜才结束。
一开始,我们的话题是他‐‐逝去的人。
然而,在那之后呢?我们再一次回到了关于国家命运和宇宙结构的探讨上。
俄罗斯军队会不会离开车臣?会不会爆发第二次高加索战争?或者,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日里诺夫斯基能够成功竞选为总统吗?叶利钦会再度当选吗?我们谈论英国皇室和戴安娜王妃,俄罗斯的君主政体以及切尔诺贝利和其他一些理论。
有些人说外星人早就知道灾难会发生,并且将会帮助我们走出困境;另一些人说,这是一次实验,不久之后,许多拥有超常天赋的孩子就会诞生。
或者,白俄罗斯人将会从这个世
界上消失,就像当年的契丹人。
我们是形而上学者。
我们并不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而是生活在我们的梦里,我们活在自己的谈话中。
因为,为了理解生活,你需要为这普通的生活添加一些东西进去,即便是当你接近死亡的时候也是如此。
维克托?拉图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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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残缺的孩子
有一天,我的女儿对我说:&ldo;妈妈,如果我生的是一个残缺的孩子,我依然会像爱正常孩子一样爱他。
&rdo;你能想象得到吗?她现在才读十年级,但是她竟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的朋友和她一样,她们都曾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们的一个熟人最近刚生了一个儿子,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们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丈夫英俊,妻子漂亮,然而他们的儿子却长了一张一直咧到耳根的大嘴巴,而且还没有耳朵。
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探访他们,可是我的女儿并不介意,她能够始终很坦然地直视他们的目光。
她想去那儿,也许她只是想去看一看,或者她想尝试着去爱他。
我们原本可以离开这儿,但是我和丈夫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我们不敢离开这里。
在这里,我们都是切尔诺贝利人,都是核辐射的受害者。
我们并不害怕对方,假如有人给你一个从他们花园里摘下来的苹果或黄瓜,你会很自然地接过来,然后吃掉,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把它藏进自己的口袋里或包里,然后再把它扔掉。
我们共享着相同的记忆。
我们拥有同样的命运。
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是外来者,我们都是受到歧视的传染病人。
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诸如&ldo;切尔诺贝利人&rdo;、&ldo;切尔诺贝利孩子&rdo;、&ldo;切尔诺贝利难民&rdo;之类的称谓。
但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们。
你们害怕我们。
如果可以,你们很有可能不会允许我们离开这里,你们会在我们生活的地区周围拉出一条警戒线,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紧张的心稍稍恢
复平静。
(她停了下来。
)不要跟我说事情并不像我想的这样。
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