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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现场保护的不错，村民配合的也行，警探们很快勘察完现场。王警长的副手老铁报告：&ldo;报告警长，现场勘察完了，没有发现死者！&rdo;王警长亲自到煎饼秃的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断言道：&ldo;必然还有第二现场，给我沿着血迹找。&rdo;德旺凑上前来提供线索，&ldo;王警长，我查过了，那血&lso;滴嗒滴嗒&rso;奔独流镇方向去了，想必是……&rdo;王警长眼珠子一瞪，&ldo;你拿我们侦探都当白吃饭的？用不着你插嘴，让那两个证人跟着一块去镇上。那俩证人是谁？&rdo;德旺连忙报告：&ldo;都是本村小民，一个叫李三，一个叫赵老疙瘩。&rdo;王警长皱皱眉头：&ldo;这都他妈的啥字号，怎么录证言哪，全都带走！&rdo;李三家的、赵老疙瘩屋里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叫起来，&ldo;我的天啊……&rdo;德旺吼道：&ldo;住声！不许干预朝纲，这是办案。&rdo;王警长根本不理两个妇人，整整武装带，带着一干人马提灯点火的直奔独流镇搜索。

进了独流街天已大亮，很快查明第二现场在独流大桥上。王警长发话：&ldo;尸体从这儿扔下去的，水流不急，五十步开外给我捞！&rdo;德旺算是有活干了，指挥徒儿们就近找船借挠钩，由李三打头驾驶几条小船，用挠勾在河心打捞。这么一闹腾，整个独流镇都闹翻了，沿河两岸站满看热闹的。不一会儿，老铁跑来报告：&ldo;探长，差不多访查明白了，尸体马上就捞上来，你先歇会儿，这儿有我盯着，放心。&rdo;王警长这才进古宅询问。

老刘头给王警长上茶，王警长看也不看把茶碗推倒一边。虽然古典不知道发生了嘛事，这时候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准是李元文惹了麻烦。而且，惊动了县警局，麻烦肯定大了。到现在，王警长一言不发，光给他看黑脸子，古典有点吃不住劲。见老刘头大早晨的给客人上茶，在本地不合习俗。估计是老刘头冷不丁醒来，看见满院子官面乱了阵脚麻了爪，古典就拿老刘头开刀，以便打破僵局，&ldo;大早晨起的谁空肚子喝水？赶紧让灶上给弟兄们备饭。升大灶，闷干饭，炒熟菜！&rdo;老刘头颠颠儿奔厨房安排去了。于此，用不着再表怎么生灶起火，如何打点弟兄们吃喝等项。

王警长终于开口问话：&ldo;古老先生，久仰您的大名，总不得机会登门拜访。今天冒昧打扰，还望多多包涵。&rdo;古典知道，官面讲这番开场白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愈加小心伺候。

古典在王警长对面坐下，试探地问：&ldo;老朽也是久闻王警长的智勇大名，只是无缘高攀。恰逢王警长办案得以相识，乃是天意良缘，不胜荣幸之致。不知出了何等大案，需要本宅如何效地主之劳。&rdo;

王警长开门见山，上来就要李元文，&ldo;无需古老先生多劳，本警长找贵宅的管家问几句话。&rdo;

古典心里有准备，也便直言奉告：&ldo;实不相瞒，本宅的李管家，昨日晌午时分去二十一里堡收敛余租，彻夜未归。还没来得及打发家人寻访，王警长就捷足先登，敢问王警长，本案是否与该管家有嘛干系？&rdo;

王警长朝身边的警员一递眼神，&ldo;把询查笔录拿给古老先生过目。&rdo;

古典翻看着按有红箕斗的询查笔录，王警长离开椅子背着手浏览书柜上的书籍，&ldo;您老是县里的场面人，不用多说这桩案子也是小秃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您老掂量着，看怎么把事弄消停了，以免引起民众暴乱，使得贵宅不得安宁。&rdo;

古典最腻歪敲诈，但是，如果师出有名，也不怕花银子买消停。他合上询查笔录，回手还给警员，站起来跟王警长说：&ldo;要是砸实了是这畜牲下的黑手闹出的人命，花销多大也得麻烦王警长，把这对奸人拿来正法。&rdo;

恰在此时老铁破门而入，&ldo;报告，捞上来了！&rdo;

王警长拍案而起，&ldo;抬进来！&rdo;

&ldo;呼啦啦&rdo;霎时间院子里挤满了人，一个绑着小磨子的麻包抬进院子。警探们七手八脚用刺刀挑断绳子，德旺等帮下手的把石磨放到一边。划开麻袋，吓得围观看热闹的全都&ldo;嗷嗷&rdo;叫着往后退，罗氏惨叫一声搂着光腚孩昏死过去。光腚孩挣扎着大叫：&ldo;爹……&rdo;，好几个人拉不住他。王警长命令家人们将罗氏抬进卧室，强行抱走光腚孩，一件件察看捆绑尸首的物件。除了煎饼秃的衣物，其它染有血污的裤衩小褂以及漂白布的裤腰带，古典件件确认，全是李元文的。

恰在此时，另一路追踪的警探回来向王警长报告，火车站附近发现一辆自行车，车梁上坠有白帆布缝制的马搭子一件。马搭子内兜除少许米粒豆粒之外，发现狮子牌牙粉一袋，百雀牌香粉一盒，车旁还发现账本一册，破损算盘一方。根据马搭子上的&ldo;古&rdo;字、账本上的堂号断定，全部遗留物均属古宅物品，系管家李元文随身携带物。另据火车站佐证，有一对男女于后半夜乘火车下卫，确信男性既为李元文。

古典号称前清武举人，也能耍把几下拳脚比划几招棍棒刀枪，却压根儿没上过阵交过手。甭说杀人，连被杀的死人也没见过。忙活了多半夜没睡好觉本来就困乏，大早晨伺候了一番拿枪带刀的官面，院子里再摆上一具解肢的尸首，并且证据表明这残忍勾当确系本宅管家所为，古典满脑子智慧一肚子学问，管不住血往上涌撞得头晕目眩。脚下象是踩了棉花团，两腿一软乎差点趴下。王警长赶紧扶住古典，&ldo;古爷稳住，咱爷俩还是进屋合计后面的事吧。&rdo;王警长觉得镇呼的差不多了，换了副嘴脸亲自搀古典又进了客厅。他不能让古典趴下，趴下就不好办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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