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里的东西有清水,纱布,还有暂时止血的伤药。嘉云执起行以南的手,先将那条金链解开,金链径直坠到地上,发出响声,行以南听着那动静身子一颤,不止他听见了,那些想听见的宫侍肯定也听见了。嘉云端起碗里的清水,她半开玩笑地问:“暮雪最懂我的心思,可是今日……为何不将这碗里的清水,换成盐水。”行以南的手指微缩,从那样的梦魇里醒了过来,他尽量平静地望着面前的嘉云。嘉云为行以南处理好伤势之后,不打算回长乐宫了,她晚上要歇在晚春殿。陛下要用的东西,都要是最好的,暮雪带着人将晚春殿里的东西都换了一遍,香炉里点着的也是嘉云最爱的香。方才,行以南的衣服被嘉云弄脏了,已经不能穿了,行以南的本意是想换套衣服,但回影却在耳房中拦住了行以南。“怎么了?”回影垂下眼帘,轻声提醒:“陛下要留下来,侍君还是洗过为好。”行以南皱了皱眉:“什么?”他不明白回影话里的意思。“万一陛下要侍君侍寝呢?”虽然女帝和侍君在黎朝这里都是头一遭,在此之前,就连史书都没有相关的记载,但回影是后宫中的内侍,他一直耳濡目染,只认死理。在他心中,陛下要留下来,无论要不要侍寝,行以南都是要洗过才能去面圣,才能和陛下同床共枕的。行以南头昏脑涨,手腕处的伤也疼得厉害,他恍恍惚惚,不想同回影多争辩,回影小心翼翼避开行以南的伤口,为行以南彻彻底底地洗了一下。洗完出来之时,夜已经深了,耳房离内殿并不远,行以南从耳房走到殿内,脸上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都还没有消散,他绕过屏风,发现嘉云倚在床头看书。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回影方才的话,行以南摇了摇头,他也真是昏头了,他跟嘉云早就回不到当初了,嘉云一心想要折辱他,他又一心想要从后宫出去。侍寝什么的,只是无稽之谈。行以南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嘉云放下书,抬头看向他,发现驸马秀色可餐,她漫不经心地问:“好了?”不知道作何反应,行以南轻轻点了点头。嘉云在外侧,行以南只能越过她往里走,所幸一切顺利,嘉云并没有为难他。上一次和嘉云睡一张床,已经是去年暮春之时的事情了。当时行以南已经和燕骞合谋,打着为嘉云寻美玉的由头下江南,实则是要和燕骞里应外合,一切顺利,先帝驾崩,燕骞即位,封他做了丞相,嘉云的权势也被燕骞尽数收回。不过几月,京城居然就换了两次天地。等到他单薄的背靠在了床框上,嘉云盯着行以南,她眼里的意味渐起:“染了血的金链,我已经让人洗干净了。”嘉云摊开手掌,金链赫然在她的掌心中。方才为了好处理伤势,嘉云松了困住他的金链,行以南以为,从此以后,那条金链就会被废弃。行以南脸色惨白:“嘉云,你为什么……”杀了他,不就好了吗?“羞辱你,还是折辱你?”嘉云凑近了,行以南往后一缩,将手藏到背后。他以为这样,嘉云就能善罢甘休。在某些程度上,她这位驸马,还挺天真的,也挺迟钝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金链在行以南的脚腕上合上,行以南要是不被锁起来,还叫什么侍君?有时候这既是情趣,又是折磨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嘉云瞧着行以南,他握紧了手,却不敢违逆她,一副很好的身躯轻轻颤着,透着诱人,他们在床笫之欢上很合拍,可现在,嘉云只想让行以南在她面前哭起来。这样一张脸,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嘉云闻了闻,轻声问:“洗过了?”行以南不知道嘉云想要干什么,他的耳朵红了红,看着就很好欺负。“日前,姨娘来信,给朕说了件有趣的事情。”嘉云的姨娘,是她母后的亲妹妹,先帝驾崩后,这个姨娘就成了嘉云唯一的亲人。听闻嘉云的姨娘宅子里,养着无数的美男,关于她心中提到的有趣的事情,行以南并不想知道。但嘉云下一刻却问:“行郎想要知道吗?”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行以南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嘉云已经欺身上来,女子姣好的面容就在眼前,仿若只是寻常一个欢好的夜晚。行以南讨厌在公主府中的日子,但却忍不住沉沦。他们曾经耳鬓厮磨,本就是这天底最亲密的人。……嘉云玩够了,金色链子在行以南的身上更加惹眼了。吃,就要吃透。嘉云从不会委屈自己,反正她今日是有备而来……行以南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绯色,那条链子十分衬他。不愧是宫外的能工巧匠,好吃,嘉云一脸餍足。嘉云沉沉睡过去,行以南却是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外面出现天光,行以南准备翻身下床,逃离这样的境地,铃铛却因为他的动作响了响。嘉云睁开眼睛,刚起来,就想离开她?脚腕上链子一重,逐渐勒得他生疼,行以南被拽回到了嘉云身边。殿里没点灯,嘉云的脸却分外明艳,透着昨日都不曾有的春光,她勾起行以南的下巴,指尖微凉,她轻声道:“想要忤逆朕?”“还是想要离开朕?”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面是毫不遮掩的威胁。行以南身子一僵,嘉云的手虚虚地环在他的腰上,这个颠倒的姿势让他想起昨晚上的境遇,被嘉云进入的感觉并不好,他塌了腰身,重新在嘉云身侧躺下,直到嘉云起身上朝。暮雪带着人鱼贯而入,谁都没在意殿内还有一个人。嘉云穿戴整齐,回身看了一眼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她吩咐暮雪:“殿内的被褥再换一遍。”“是。”为什么要换,行以南抓紧底下的布料,他其实心里清楚。嘉云下朝回到晚春殿的时候,行以南刚好在用早饭,他被折腾得过了火,原本苍白的脸色隐隐透着些红。回影让人添了碗筷,席上无不是精致的小菜,但行以南捧着的只有一碗白粥,他吃的艰难,像是勉强下咽。嘉云的手放到行以南的额头上,是热的厉害,她看向暮雪:“饭后,让林太医过来一趟。”人总不能烧坏了。“是。”虽然嘉云的吩咐是饭后,但看侍君这个样子,嘉云一出了殿门,就让南枝去请了。南枝问暮雪:“陛下这一次不会反悔吧?”昨天南枝风风火火地将林太医一路拖到晚春殿前的宫道上,才刚要进去的时候,有人告诉她,陛下不要太医了。她和林太医大眼瞪小眼,她本来就是打着十万火急的由头将林太医扯过来的,林太医的骨头都快被南枝扯散了。要是陛下再反悔一次的话,她真的很难跟林太医解释啊!暮雪仔细想了想:“不会反悔,陛下不会医这个。”包扎嘉云可以亲自动手,但在发热面前,她束手无策,暮雪拍了拍南枝的肩膀,“放心去吧。”南枝很快消失在暮雪眼底,里面刚刚撤下碗碟,南枝就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太医出现了。南枝往里探头,她问:“陛下走了吗?”“还没呢。”南枝的眼睛亮了亮,可算是赶上了,她推了还在喘气的林太医一把,“快进去吧。”林太医:“???”同暮雪一道进殿的时候,林太医小声跟她商量:“下一次能不能换一个人来请太医?”暮雪微微颔首,南枝进宫已经有几日了,应该再有几日就要回去了。林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再被南枝扯着跑一次,他的命就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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