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毅泽后背瞬间泛起一股寒意。他不自觉吞了下口水:“他?他是谁?”江池渊一脸坦然:“时玖凛啊。”“……”兰毅泽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失声道:“你在说什么?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江池渊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在了脸上,他沉默片刻,表面上那层牵强的面具被这一句话跟刀子没什么区别彻底撕破,露出其中腐烂的血肉。他垂眸,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眶,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哀伤,自嘲似的道:“抱歉啊,我以为我还在做梦。”兰毅泽惊魂未定,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节哀顺变。”江池渊只是笑笑,轻轻摇了摇头。兰毅泽没有看懂他的意思,却也能大概猜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这样的痛苦,是除了自己咬牙扛下来外,别人无法帮忙分担丝毫的。江池渊对他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招待你了。”他很识趣的应了一声。只是当他要走的最后一刻,江池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询问:“那只猫呢?”眼睛颜色很像他的那只。“死了。”兰毅泽不咸不淡道。江池渊甚至没有问原因,像是已经看淡生死那般轻轻点了下头,没有说道别的话便转了身。兰毅泽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周遭的气质都和之前大相径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脆弱到不堪一击。好像在强撑着什么,随时随刻都可能彻底崩溃。他没想到的是,下一次见到江池渊是在一周后。他给自己打电话,用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声音跟他说,能不能来见一面,有些事想要他帮忙。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想着毕竟认识一场,能帮就帮。或是单纯看在他是江溪俞哥哥的份上……他没有拒绝。兰毅泽永远也忘不了门开时他闻到的那股足以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已经枯萎的白玫瑰仍旧被插在瓶子里,地上堆满数不清的信纸,被他开门时带起的那阵风吹起,又缓缓落下。他蹲下身,随手捡起来几张,看了几行上面凌乱的字迹后死死皱着眉,不可置信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江池渊浑身遍布细小的血口,胸前组成“时玖凛”三个字的陈旧疤痕又被他拿笔尖生生划破,血液滑落。他只是喃喃道:“我还不能死啊……”他欠时玖凛的还没还清呢。兰毅泽喉结微动,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江池渊和他似乎是不一样的。他比自己要极端的多。自己失去江溪俞后似乎只是觉得悲哀难过,想要为他报仇。他却像是疯了要连自己的心脏也一并挖出来然后再陪他一起走那样。兰毅泽下意识开口劝阻:“写那么多封信有什么用?他又看不到啊!”江池渊双眼空洞,看着天花板,轻声道:“怎么会,我经常能看见他呢。”兰毅泽沉默。他斟酌了一下话术,犹豫道:“我在想,也许你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江池渊少有的清醒。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缓缓放到嘴边,认真道:“我想死。”“现在这样也太难受了。你说,他到底是有多恨我?恨到甚至不愿意让我跟他一起……真的,我快坚持不住了。”他知道他看见的时玖凛是假的,也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能再触碰到他的体温。他倒是宁愿自己彻底疯了。淡白色烟雾缓缓上升,短暂的蒙住了江池渊的脸。他的语气平淡,又透露着掩盖不住的绝望。兰毅泽待不下去了。这样的氛围,简直是逼着他一次又一次回忆起江溪俞的模样,重新温习看见自己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死在面前时世界破碎的感觉。“你找我什么事?”江池渊吐出一口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以后每年的清明节,小俞就麻烦你照顾了。”兰毅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应了句:“那是自然。”这样的话,其实就算是只在电话里也能说清楚。但江池渊不甘心,他想亲眼看看兰毅泽是怎么扛过的那么多个春夏交替。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江池渊便也差不明白了。兰毅泽的生活里除了江溪俞外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足以支撑他转移注意力,好好生活。更何况,小俞甚至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们之间但他们不一样。他欲言又止数次,终于还是在临走前一刻对江池渊道:“还是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兰毅泽走后,江池渊掐灭了手上的烟。eniga身体自愈的速度极快,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时玖凛打他的那两颗子弹便已经结了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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