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中岛敦手忙脚乱地拿起领带试图重新打好,但越着急,效果越惨不忍睹。泉镜花注视着少年的动作,忽然问道,“你,会跳舞吗?”
“啊?”
泉镜花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一头雾水的白发少年,强行将他扯到了一边的餐桌前,她低声道:“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还是引出那些窥视绀野大人宝石的家伙。”
“所以,必须装作全然的放松。等下,会有一个跳舞的环节。”少女的话语非常平静,但落到中岛敦的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为什么还要跳舞?我……我不会啊!”
“……”泉镜花默默地盯着他。
“没人和我说过啊!”中岛敦欲哭无泪,泉镜花望了一眼大厅,现在是探戈的歌曲,这种曲调还是比较快的,而下一首应该是华尔兹……
“拿着。”她取了一盘叠地高高的蛋糕递过去,“下一首,你跟着我的脚步跳。”
‘诶?!’
“慢三步,这是为了绀野大人。”泉镜花一脸坚定。
倚靠在窗边,注视墨蓝色天空的少女神情悠然,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握着一支香槟,温醇的液体顺着少女手腕的晃动在透明的高脚杯中泛开一圈圈涟漪。
门被推开了,少女缓慢地转过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有一部分挽起来扎成了半丸子,几缕碎发轻柔地拂过精致的眉眼,少女身着一袭艳红的玫瑰色长裙,裙子的下摆被做成了波浪的形状一圈圈地环绕,她的侧边别着香槟色的玫瑰状发饰,细看竟然还闪烁着金屑般的碎光。天鹅般修长的脖颈泛着雪白的莹光,用蕾丝和柔软的绸缎制成的领口处,安然镶嵌着那枚大海般深邃的蓝色钻石。
“你终于来了,太宰。”
终于出现在他面前的太宰治手中也举着一杯香槟,他优雅地微微倾身,两枝玻璃杯碰撞的瞬间,里面的香槟泛开一圈圈细微的波纹,被上方打下的灯光折射出一种别样的通透感。
“凪酱,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太宰治微微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轻声问道。绀野凪挑了挑眉,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嫣然一笑,“在等你啊,亲爱的太宰君。”
“我们去跳舞吧。”她笑眯眯地拉着男人走出了房间,此刻乐曲恰好换了一首,低哑的女音哼唱着英文的歌曲,温柔缓慢的曲调中,酒精与暧昧拖曳出女人柔软的裙摆。
“凪,你终于出来了。”端着红酒在一旁和尾崎红叶说着什么的中原中也看见少女后笑道,而后又毫不掩饰地瞪了一眼旁边的男人,“青花鱼,警告你可别乱动手动脚。”
“嗯,不会的哦,我现在只想和凪酱一起跳舞哦。”男人笑眯眯地说道,罕见地没有对峙回去,中原中也的眉微微一皱,他看见少女微不可察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就拖着男人步入了舞池中央。
“亲爱的太宰君,还记得上一次我们的那支舞蹈吗?”
一个优雅的转身,少女的裙摆仿若阳光下被风吹拂而纷飞的玫瑰花瓣,带着烈火的浓艳和傲气的步伐仿若踏着悬崖边摇摇欲坠的落石,她的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被对方握着。
“那已经很久了啊……”
“是的呢。”少女低笑的声音犹如被于幽幽蓝火融化的白兰地,眼瞳中泛着润湿的微光,“那时的你,还真是过分呐,太宰君。”
“怎么,现在感觉你的步伐居然换了一种风格呢。”
粘腻暧昧的乐调中,柔软的地毯化为了浓稠的沼泽,而少女则是罕见地站在了支配的那一方,引领着对方的舞步旋转。
“因为,我的一切都交给了凪酱啊。”
男人弯起了眉眼,唇边泛着柔软的近乎深海的泡沫般的笑。
“是吗?”又是一个旋转,乌黑的长发顺着少女的舞步于空中滑出优雅的弧度,翻飞的花瓣般的舞裙伴随着被刻意拉长的慵懒一般的语调,幽密的玫瑰香气仿佛要融化在少女的眼眸之中,于迷离的灯光照拂下,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了一种蜜色的光。
借着转换的旋律径直靠近,少女的唇轻轻地停在男人的耳畔边,低低地吐息着:“亲爱的太宰君,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爱的组成吗?”
她并没有等待对方的答案,而是自顾自地一边跳着舒缓的舞步一边低声道:“吸引,独占,狂热,执着,欲望……”
“被蛇诱骗着吞食了禁果的亚当。”
低哑而夹携着轻微笑意的话语悠悠地飘入男人的耳内,一种奇异的氛围萦绕在他们的之间,周围的环境似乎都逐渐变得朦胧而模糊了起来,唯有少女周身环绕着的,那种仿佛蛇一般慵懒的蠕动着的香气渐渐迷住了他的所有意识。
“砰!”
一声枪响,绀野凪抬头,眸底掠过一丝寒光,下一秒又化为了朦胧的夜。她拉着男人的手腕轻笑:“有闯入者,那我们去避难吧。”
她拉着男人急速地奔跑上了楼梯,在一阵纷乱之中,拉着他在走廊上奔跑,推开了最里面的房间。
领口的蓝钻折射出少女嘴角浮现的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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